《遮天》辰东著:
①“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浇在它的身上,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死不要紧,可谁能帮我照顾妹妹,她还太小,我放心不下。”
“不为成仙,只为在这红尘中等你归来……”
②“若是那样,我将在万丈红尘中堕落,直到有一天,我成为大帝,然后斩杀尽所有与我有关的人,洗涤我一生的荣辱沉浮。”
“昔日,我斩道了……却忘记了过去。而今,又都忆起了,可是十四年前你离去时,我做出了选择……”
“来世,信则有,不信则无,岁月悠悠,世间终会出现两朵相同的花,千百年的回眸,一花凋零,一花绽。是否为同一朵,任后人去评断。”
“呀,你是天帝,你能收我为徒吗?”
“为什么跟天帝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很熟悉,恍若就在昨日发生过。”
③ 在那松林深处,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土包并不大,立有一块石碑,清晰的刻着秦瑶这个名字。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零落的花,冰冷的碑,孤寂的坟,不需要答案,也无需多说。
秦瑶已如花儿凋谢,生命走到了尽头,如烟花般灿烂绽放,而后归于永远的黑暗与寂静。
④“你的故乡在星空的彼岸,隔着很远,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在星空的这一端,你在星空的那一端,隔着很远很远……”“多年以后,你还能记得星空这一端吗,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吗?”
“会记得,星空的这一端,有个美丽的女孩叫紫月,无论多少年过去,我都不会忘记的。”
“夜里,我会仰望星空,望向另一边,为你祝福,我知道你在那一端。”“如果你也忆起我,也可以看一眼头上的星空,我们在星空的两端……遥望。”
⑤“无论结果如何,哪怕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也要回去,不然我这一生都都不会安心。”
不顾一切,从北斗星域上路,只为今天能重逢,出现在老人的身边,可是终究是晚了。
“你如果再早回来三年就好了。”
他所有的努力都成空了,不顾一切的回来,横渡过了无垠的星域,也度不过时间的河,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以为有朝一日只要当世无敌就可以粉碎一切,改变一切。可是而今,老天直接就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恸到无力,跪在地上,不想起来。
⑥“数十尊太古祖王,还有千手神魔你们三大圣者,尽来紫微古星域,要血洗亿万生灵吗?我杀你们证道!”
⑦“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今日神灵谷将除名,我源天师一脉镇压北域,还人族一个太平!”
⑧“时代不同了,每一位人族圣者都是与众不同的。”
“想要杀我,除非你们当中的两位圣人王赴死,或者你们三人身后的所有人全部死去。”
⑨“横扫了九天十地,逆转了天地轮回,无敌天上地下又如何?到头来终要孤对人世沉浮,目睹红颜老去、安寂,亲人故友一个个化黄土,为他们送终,唯有我独存不朽。选择离开这里,又历经无尽岁月,我也终于老死异域他乡,带着无敌的辉煌,也带着无尽的黯然惆怅……”
谁也不知,他只身来到了一片山岭中,漫天洁白的花朵随他一路前行,每一片都雪白无暇,流动淡淡的清香。
“我来看你了。”他站在一座坍塌的山丘前,喃喃自语,道:“我可以摘星捉月,我可以粉碎星空,但却不能让你活下来。留住你了不老的容颜,却留不住那一缕芳魂。”
他默默站立良久,走向另外的那些的在岁月中快要磨灭的土丘,眸中有泪光一样的东西在闪烁,道:“曾经与我并肩战斗过的故人,我的战友们,我看望你们来了。”
沧海桑田,他曾经亲手建的陵园都早已沉陷、消失了,曾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故人红颜知己都安息在此。
“我回来了,不再分开,永远与你们在一起……”
最终,大成圣体化成一片光雨,纷纷扬扬,没入这片山岭,光雨洒进红颜知己的墓,落入昔日与他并肩战斗的故友的坟。
⑩“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一生都不走出生我养我的太玄,不踏入修行界,只愿做一个单纯快乐的琴童,流连小桥流水间。”
“我不想做他人的影子,今日一战或者你死或者我亡,我若成功,将前往星空的彼岸,有一天我一定会荣归,杀回来!
“我只是不甘,不愿成为别人盘中的棋子,今日我华云飞要杀出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终于结束了……生我养我的太玄星峰,我不能让你凌驾这颗古星的绝巅了,我……终是没有挣脱命运的枷锁。”
“可悲的人生,没有选择的未来,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挣脱不了,那么就让我随风而散吧。”
“从来的都是魔体成就神胎,正如……吞天魔功成就不灭天功。”
“我是一条可怜的鱼儿,这么多年来,一次次奋力跃起,每一次都以为摆脱了那条河流,跃空而上,扑向另一条属于我自己的生命河,可是每一次都被一只大手强行抓回,重新丢进另那条不变的水流,始终朝一个方向前进。”
“生我养我的太玄星峰,我失败了,败给了命运,挣脱不开枷锁,可惜,我再也不能看你一眼了。父亲,母亲,师兄师弟们,我没有叛出太玄,云飞没有选择啊,愿太玄昌盛,护住所有弟子!我去了……”
琴弦崩,几条弦寸寸碎裂,而后古琴亦断,化成一片劫灰,这张琴在华云飞还是稚童时就相伴其身边,如今随他而终。
古琴有灵,化光雨化尘埃,与主人一同绝命,自此消失。
11、“说仙域,话天路,古来征战,大帝皆成空……”
“无始大帝何等的强势无敌,可是他也有老去的一天,从他出世,到败尽诸敌横扫生命禁区,数万年流逝,再强大的人也挡不住岁月啊!”
“这个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封住大帝,我在神源中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老去……”
“你们知道吗,他是无始大帝啊,古来最惊艳与强势的人,他……竟然也有老去的一天!”
“你们可知,他还没有成帝时,就徒手接过极道帝兵,格杀过圣灵,英姿伟岸,天下无敌,可是呃……也老了。”
“在世人看来,无始大帝强势到了极致,没有什么做不到,可是却也有老去的那一天,气血枯渴,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坐紫山中,走向人生的黄昏终点,对于一个盖世无敌的人来说,这是多么可悲的事!”
“大帝你太要强了,永远不肯低头,也许有办法活下去,却傲骨铮铮,说不屑苟延残喘,要以最强姿态进入仙域,呜啊……我却再也见不到你了。”
“望仙路,苍凉一梦,白发披散,碧海青天枯,万古三十帝,多少圣贤尘灰中…………”
12、“我的父母我的妻儿,他们怎样了?”
“他们都还好,你的父母年事已高,人都有生老病死时……你有了一个孩子,名叫张忆,容貌很像你。”
“那她呢……”
“她是一个好女人,一直在照料你的父母,将你们的孩子抚养长大,有一个,不错的男人……对她很好。”
“我……多么想回到她的身边,可是这天……这星域,硬生生把我们分开。”
“时间……星空啊……我恨!”
“什么斩道,什么仙路,我都不想要……我只想面到他们的身边,陪着他们一起老去,做一个普通的凡人,不想留在这个世界。”
“我对不起她……希望她能幸福!”
“我知道,只要他们一切都好,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13、当年,先有大成圣体,后有虚空大帝,奋两世神威镇压了黑暗动乱,平息了不死山大劫。
世人皆知,大成圣体最后年老体衰,晚年于圣崖殒落,被人击杀。
虚空大帝接替,抗住了一切,最后也慢慢老去,功成收手之际亦到了暮年,回到家族中不久就将自己葬入了无垠的虚空乱流中。
“那个时代太艰难了,不死山不止一位无上存在,虚空大帝曾杀过一位后来又只身闯入进去,怀着玉石俱焚之心与对他们对决!”
可以说那是人族最为艰难的一段岁月,一位人族大帝与数位无上存在征伐与周旋,能够平息动乱真的太难了,而别的生命禁区也有动作。
后人从消逝的荒古文献中得到过一鳞半爪,还原出了当年的一些事实,虚空大帝时代七大生命禁区都曾活跃过!
这是没有载入史籍中的秘辛是后人汇聚无穷传闻才能做出的推断那是一个黑暗的大世,在古之大帝中,虚空大帝可能最苦,因为他面对的困难太多了。
他一个人究竟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不可想象,因为他可能面对的是不止一处禁区之乱。
无人能知他是怎样成功平息所有大乱的,更没有人知晓,他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荒古秘辛仅有几则流传下来,言虚空大帝面对的困苦最多,能够平息动乱自身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他自出生一直战斗到晚年,直至年老体衰。
一个人面对几大禁区,终究是平了大乱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叶凡从姬子口中得到一则真相,虚空大帝空有不死药也只活了一世!
他在大帝中的战斗最多,面对的敌人最多,付出的代价最大!
后面出现的人族盛世与他的奠基有莫大干系,他活着时将敌手打到寒冷,诸敌面对后世的人族大帝不敢再耗到底了。
“虚空大帝晚年时,年老体衰,将要坐化之际将自己葬在了无垠的虚空中,世人不知,他的战斗并未结束,与两位无上存在战到了星空中……”
“虚空你战斗了一生,临死也拉上我们,虽恨倒也敬……”这是一个雄伟身影十几万年前的残念。
“算到我们会来,诈死于棺中,虽年老体衰,但到底还是设局拼掉了我们,不甘……”这是另一具躯体发出的残念。
“真正的人族大帝是无敌的!”
“真正的人族大帝都死了……”
惊才绝艳,后人羡慕,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的一生的经历,从出生战到老去,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是一曲悲歌。
故人、朋友、同时代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自己带着伤痛在疲倦的战斗,漫长的生命,充满了孤独。
荒古乱动,岁月磨灭一切,后世人遗忘了他的功绩,曾孤身在域外战斗,直到现在。
在世人眼中,古之大帝是无敌的,是辉煌的,是屹立在绝巅的,是让人惊艳与向往的。
可谁能明晓,虚空大帝的凄凉晚景,纵年老体衰,血气干枯,还在战斗,昔日的同伴、红颜都早已成为坟土,唯有自己独活后半生。
最后,一个人默默的上路,选择在域外迎战绝世大敌,直至到生命最后一刻,独自走向那终点。
十万年后落幕,一个人一口棺,无人送别,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远去,进入黑暗与冰冷的宇宙深处,悲凉的埋骨他乡。
这是真正的大帝。
13、一束干枯的花显露,没有一点光泽,早已枯萎,可是经过妖皇施法,它并未化成尘埃,原样保存了下来。
谁都能看出,这束花不是神药,也非异种古草,没有一点价值,可却被妖皇保存至今,这就是他最心爱的器物?
一幅又一幅画面浮现,那是昔日的场景。
“真的要走了吗?”小湖畔,一个柔弱的少女轻语,脸上写满了不舍,希冀的望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渴望他留下来。
“我要变强,天下无敌。”白衣年轻人英姿勃发,充满了自信,眸子中熠熠生辉,闪烁着可让日月失色的光彩。
他要走上星空古路,踏上无敌的征程,成为天地间的唯一,打败所有年轻的至尊,立身无敌的绝巅上。
他是这样的意气风发,却没有注意到少女眼中的黯然,他义无反顾,踏上天路,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还会回来吗,还会来……见我吗?”少女目蕴泪水,在后方喊道,充满了不舍。
白衣男子在天穹上回头大笑,让天上的日月都暗淡了,风采自信,道:“当然,等我成帝,我要让全世界的光彩都笼罩在你的身上。”
说罢,他又冲回大地上,在一座山崖采摘下一束野花交给了少女,而后头也不回的冲向域外,踏上了天路。
“我等你,不要忘记我,要回来。”少女落泪,在大地上呼喊,挥手。
雪月清征战帝路,到过一处又一处古老的星域,力敌群雄,征战也不知多少年,磨砺自己,有血有痛亦有成功。
他打遍古路,难逢对手,击败诸多绝世大敌,他的光芒洒遍星路,最后更是征战最为强大的一些古星。
期间,他举世皆敌,遭遇过最为可怕的追杀,各大古星域都在围剿他,而帝路就是这么的残酷。
他无法去见故人,没法回头,只能一路血拼,杀出一个朗朗的乾坤。
最终,他成帝了,横扫了所有劲敌,天下独尊,光辉万丈,震动古今,九天十地再一人可与他争锋。
他做到了,真正的成帝,天下无敌,被诸天万域共尊为妖皇,注定要载入修炼史中,成为古往今来高不可攀的存在。
雪月清,沿着他曾走过的路,向着那颗古妖星而去,踏上归程,然而等待他的不再是那个少女,只有几名风烛残年的老妖。
少女香消玉殒,在五百年前就离去了,埋骨在他们离别之地,再也不能出现了。
雪月清大悲,仰天长啸,宇宙崩裂,大帝气机席卷八荒,几乎将那苍茫宇宙毁掉。
“向天借五百年!”这是他的大吼声,一切都已不可改变。
几位老妖告诉他,少女修行出了问题,化道而终,连躯体都没能留下,曾在化作光雨时,脸上带着泪水,喃喃呼唤他的名字。
雪月清悲啸,他是大帝,天下无敌,万古无双!可是,却不能改变这一切,无法将那个女子救回来,此生错过。
柔弱的少女化道了,同光雨远去,只留下一束花,正是他当年离去时送出的,而今早已干枯,凋零。
四裂的帝坟中,人们怔然,终于知道为何相伴一代妖皇身边的只是一束干枯的花,在他心中,这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即便天下无敌,也有无力时,他登上了辉煌绝巅,蓦然回首,却发觉,那最简单与平凡的东西才是真。
叶凡心有所感,忍不住一声长叹:“尝尽世间绚烂,难补一生辛酸、遗憾。”
14、“这个世间如果没有仙路,我等就杀出一条,通向那浩瀚的仙界!”
“用我们的生命与热血去验证成仙之法。纵然失败。也将为后人扫清迷雾,总有人于会飞仙!”
“残喘至今,并非怯懦,只是不甘。只需一眼。看一看如何成仙!”
“即便杀入仙域,也永世不能为真正的帝与皇了,这般惨重的代价。只为验证成仙之法,到底值不值?”
“什么残喘,什么为给后人留成仙法?我只是我了自己,为了成仙,哪怕血水滔天又如何!”
“等到了万古就是一场空吗,所谓的成仙最终就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吗,怎会如此,我等不甘!”
“前方已经无路,我等自己打出一条路,接续仙路!”
“红尘炼道吗,还是炼心,此乃小道尔!”
“过去算什么,天地万物,一草一木都在我心中,逝去的,都在我的脚下!”
“未来,又有何妨,诸天万界,尽压我身也无惧!”
“这一世,也对。也错,竟然是这般,有希望,也让人绝望!”
“临门一脚,我不复盛年,不然这一世注定成仙!
“为什么会这样,杀百世因果,逆万世岁月,只为这一世,我的道,我的路,在何方?!”
“成仙路上……聆听我自己的葬歌,断送万古梦!”
“竟然是这个结局。错了吗。对了吗,谁若在这一世成道,就是仙!”
“没有对。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自己生错了年代,或许也可以说。我们不应去追寻,成仙啊,哈哈!”
“等待的人,你们也错了。这一世不算对,也不算错,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只是缺少一个正确的人而已!”
“我如飞蛾扑火,于仙路上聆听葬歌,我心有不甘,但却不悔,印证我的道,踏成仙的路,我还活着,我要向前!”
“这一生,这一世,我已走过,我存在过,死算不了什么!”
“用我将熄的生命去验证成仙法,用我还有余温的血去浇淋成仙路,我的道,我的命,我的人生,在火光中燃烧,绽放!”
“我也想活下来,舍不得你们,但人终有力穷时,终究是要死的,长生……难啊!”
“我的成仙路,我的成仙法,我麒麟皇在那条路上的所见与感悟。尽包含在当中,不交于女儿,不传给亲子,留待有缘人!”
15、“虚空大帝,怎能忘记你,一个人去堵轮回还海的出口,而后又怀着必死之心,大战不死山,这一世谁我们而战,谁为我们挡黑暗动乱?”
不得不说,虚空大帝的功绩太大了,荒古岁月,他血战八荒,一身挡诸至尊,拼斗了一生,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传说。
“我听到亿万生灵在恸哭,在呼唤我,他们充满了绝望。”他轻声说道,擦去泪水,道:“是时候了,我们该动身了,纵死又如何。”
“我知道的,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你们也要付出代价,你们为自己创造出了足够多的大敌。”
“帝兵也是有生命的,你们连碎数件,全宇宙的帝器都已经被惊醒,全都自主复活,今日要诛杀尔等。”
“这是我姬家上下所有人的鲜血,全部浇灌在上,我们的血脉中蕴含着祖先的希望,是他生命的延续,蕴含了他的大道碎片,今日请祖先复活,为了众生进行最后一战吧。”
“镜来,随我一战!”
“你的路还长。而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的悲欢一切都在荒古,我活到这一世,也许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谁可与虚空大帝并肩一战?”
“谁能助虚空大帝一臂之力,上苍你何其不公,为何虚空大帝总是要面对那么多大敌,让他要重蹈覆辙,又将血战一生到死吗?”
“虚空大帝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在守护他的子民,将平定十方动乱。”
“虚空一生不弱于人。”
忆荒古,峥嵘岁月,独战一世,坎坷一生,虽然打到天下七大生命禁区宁寂,而自身却也血洒了万年,直到老去,直到战死。
一生都在血战,血洒落在各大生命禁区,留下了他赫赫的功绩,却也葬掉了一生的时光。
直到最后,垂垂暮年,至死还在战,葬自己入星空,在自己的葬歌中依然经历血与火,拉着两位至尊共赴死路。
这就是虚空大帝的一生,没有活出第二世,一生都在平黑暗动乱,直至战死。
而今,这一世,被众生呼唤,他,又出现了。
终是没有了昔日的战力,可依旧如过去,尽了最后一分力,血已经流干,炸开了道骨。
就这样战死,这般落幕。
半面残镜伴着虚空大帝残躯,远去,远去,葬进了无垠的虚空中。
16、“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将恒宇大帝一缕残印已融入众生念力中,而我也该动身了。”
“既然祖先的血脉在我体内复苏,就需要我用生命去诠释,让恒宇大帝归来,平定这场史上最黑暗的大动乱。”
“我等你,逸飞我相信你能回来。”一个女子在后大声喊着,早已是满脸泪水,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她没有高深的修为,没有强大的体质,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不算是踏上了修行路,但却与绝世风采的姜逸飞走到了一起。
“在这黑暗年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将风儿养大成人。”
“娘亲不哭,父亲会回来的。”
“娘没哭。好孩子,我们一起等你父亲回来。”
“神王,玄祖,今天只能我去,您不能前往,姜家一脉还需要您来守护。”
“你还年轻,回去吧,不要让风儿久等,不要让等你的女子黯然空守一生。”
“不,这一世,容不得一点意外,我的觉醒,是上苍的眷顾,祖先的血脉全面在我体内复苏,连容貌都一样,这不是巧合,我族的帝子当年都战死在了黑暗年代,只有我最合适了,请您让我去。”
“我的体内,蕴含着恒宇大帝的复活的希望,只有我才能做到,您虽然功参造化,但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回去吧,不要让等你的人白白守候一生而黯然,姜家有你足矣。”
而恒宇大帝太疲累了,浑身是血,终究不是昔日的他。缺少当年气吞天下的盖世战力,他战的很辛苦,帝血在燃烧。身体散光,完全是在搏命。
显然,他有一个目的,最差也要带走一位至尊共赴死亡,即便真的无法彻底平息黑暗动乱,也要活着的至尊数量达到最少,从而减少宇宙万灵的伤亡。
这是一种悲哀的选择,也是残酷的现实,已经不是当年,他无力平灭所有动乱。只能为减少人间血劫而努力。
“光暗至尊仙台有裂痕,今日我会努力带他一起上路。”
17、在众生无助而悲惨恸哭时,不断的大喊太阳圣皇的名字,因为他就是在这颗星辰上成道的,而后君临宇宙。
沾染着鲜血的人皮鼓胀起来。他雄姿慑人,发丝披散,化成了太阳圣皇。神武盖世,持帝器而重新君临天下。
不是耀武扬威,不是享受万民膜拜。而是为了平乱而出,人们不知道他的状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太阳圣皇这是要为他们而战。
太阳圣皇终究是老去了,这并不是他的真体,但却通此躯让人感觉到了英雄最后的孤寂与悲凉。
众生悲吼,许多念力汹涌,没入那个渐渐衰老的体魄内,但是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太阳圣皇发丝灰白,想要站起,想要去远方进行最后一战,但终究是失去了一身的力量,他衰败的躯体淌血,倒了下去。
眼中滴落下最后一颗血泪,他化成了一张残破的人皮,再也没有站起来,唯有一座帝塔哀鸣、怒吼,在这里震动,发出万丈光,守护着他,不肯离去!
宇宙各地,全面陷入了黑暗动乱中,到处都是血水,无穷的生命古地遭劫,至此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没有完好活着的真正大帝了……
18、大成圣体眸子黯然。曾经战斗了一生,守护过人族的安宁,被冠以一个人族圣体的称号,今日终究要落幕了。
他这一生都在征战,这并不是第一次面对黑暗动乱,曾经血战过一世了,而今再现人间,死而后已,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神话时代有黑暗动乱,太古有,荒古有,从来不止,而我却走到了生命的终点。世间称我人族圣体,受之有愧,这一世未能平下动乱,只能眼睁睁的听着众生恸哭,可我已经力尽了。”
大成圣体眼望宇宙,一处处古地凋零,他已经无力去征战,去平定黑暗动乱,就这样栽倒在了血泊中。
他将在此化道,最后望了一眼他曾守护的古星域。
大成圣体化成一片光雨,冲向远方,飞过一片又一片古地,那些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曾经守护过的地方,有他敌人的尸骨,也有他战友的尸骸,更有他悲怆葬下红颜的古坟。
就这样,他化成的光雨最终消散了这些故地,从此不再战斗,不再用生命血拼,放下一切,永远安眠。
至尊灭世,无人可挡,上去只能死,连大成圣体都殒落了,绝了人们心头最后的一丝希望
至此,这个世间一片黑暗,再也找不到一丝光明,有的只是血与悲。
从来没有一世像这般,黑暗动乱是这般的惨烈,整片世界都绝望了,只在最后关头才绽露一丝曙光。
19、“无始大帝,曾经的你,镇压九天十地,打到宇宙颤栗,而今星域凋零,十方俱寂,人族需要你……”
“在至尊眼中,或许我是一颗微粒,或许我是一只蝼蚁,但是我要发出我的声音,用我的怒吼,用我的行动,去抗击。”
“哪怕如飞蛾扑火,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惧,证明我存在过,我战过,我不屈,人生的轨迹,亿万蝼蚁的咆哮,终究要让天地也要颤栗。”
“蝼蚁再小也能尽一分力,我不够强大,但是我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战死,证明我曾抗争过。”
“相信绝世强大的人,不止你们两尊,若是都不屈,都去相助虚空大帝,助他一臂之力,也许就能改变战局,亿万蝼蚁的咆哮,让天地也要颤栗。可若是所有人都沉默,那将是万灵的悲哀。”
“小子你要明白,即便你有通天的修为,这样一走也是必死无疑,纵然持掌无始大帝留下的东西去迎战,也难以改变你的命运与结局,你会没命的。”
“我已经决定,只尽献我应有的一份力,我战过,我不悔。”
“我从来没奢求能屠至尊,并无那样的想法,只要有机会杀到近前,让某位至尊流出一掊鲜血。”
“真的到这一世了吗,镇压成仙路,无力他顾,只有它了。”
“大帝啊,当时你已经年老体衰,无力他顾了,还淬炼出这么多的精血。”
“你们去吧,我来尽些残力,仙火由我来引。”
“你们先走,这里由我来。”
“血是不会白流的,后世总有人会去灭掉那些至尊,只是可惜了这一世,多少英杰埋骨他乡,葬掉了太多。”
“不客气的说,我道一于当世也是一个人物,在你我这一代中,我无惧任何人,你能飞蛾扑火般前去一战。我又怎会不如人。只是,凭我自己,去了实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件仙甲你穿去,进行一战。”
“纵死也要一战,这一世不能让虚空大帝浴血而殇。”
“我已垂垂老矣,就将这把老骨头搭进去吧,但死也不会给为他们提供一丝生命精气。”
这条路不并不寂寞,有人如他这般,明知必死,也如飞蛾扑火般,前去助虚空与恒宇一战,愿以自己的生命尽上一份力。
“虚空大帝殇,恒宇大帝亦将殒,而今我已经没有了悲,只剩下了满腔的战意,纵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终于得到了,古来最稀珍的食物。可是却又要打出去了。”
“大帝化道所留的东西,那么继续化道吧。”
自这一日后,盖九幽再也没有出现,于光辉一战中升华,落幕。
而神墟之主亦没有出现,就此落幕,离世。
“无上的女天帝,贫道付出了半条命,请你归一,去吧。”
叶凡留在天之村的万物母气鼎,没有人继承,也没有人去用,最终葬在了他的衣冠冢中。
20、“今日过后。世间可能再无摇光,但却不能不战。”
“我压制的太狠,没有想到你在今日来了,不过我也不想退缩,今日要有一战。”
“最后一战,解脱,还是超然,都在这最后一战。”
“打破桎梏,冲破吞天魔功的禁锢,踏出我独一无二的路。”
“摇光当寂,这吞天魔功,这魔躯,禁锢了太多啊,也唯有叶兄才能打破他。”
“也许,但我还是来了,因为这一战无法避免。”
“真的是个结局啊,这一次,摇光将永寂。”
“宇宙很大,但是却不能同时容下你我两人。”
“我这个混沌体终是有缺,此生只能修炼到这一步。”
“能有你这样的对手……”摇光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完,只余残音在神话战场回荡。
21、“在这个世间觐见过青帝的人或许只剩下我还活着了吧。”
“妖帝风采无上,睥睨万古,傲视天下,那种雄姿至今想来都让人颤栗。”
“可是,再伟大的至尊也有老去的一天。”
22、“我那个时代的人都死了,荒塔主人将我镇压、看护仙路然后,那个不弱于荒天帝的人来了,重新布局。”
“过了此碑,也许真的会成仙了。”
“他是荒塔的主人、荒天帝。”
23、“一世成仙二三人。”
“你们两个进去。”
“不会有危险,你们进去。”
“叶子……”姬紫月大叫,想冲回来,她不想成仙,只想与叶凡在一起,她知道叶凡难以进来,强行度过将有性命危险。
大战不可避免的爆发,叶凡想与妻子还有女儿最后相望片刻,他突然一阵伤感,这竟然要永别了。
太突然了,今日这一切由不得他做主,被逼到了这一步。
成仙本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现在成真了,却要与妻女分隔与两界,没有一点的美丽与祥和,只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冰冷,心神不稳,一股大悲难以自制的涌出。
“父亲,我们想与你在一起”小紫大叫,但是却冲不过那道门,被一片光雨所挡,她们蜕变完成了,
“叶凡”姬紫月伸出一双手。眼中蕴满了泪水,分别怎么会这般的突然,她们只是来助战而已,却这样成仙了。
如果有选择,她们根本不愿成仙。这是一种大恸。今后再也不能与叶凡相见了。
“施主,你进去吧,我们为你挡上片刻。”
叶凡心头震动,他看着妻女,很想就这样一步迈进去,但是想到了那些承诺,要带领天庭部众征战,若是他走了,日后那些人怎么办。
“我会成仙,他日再见”最后,他只说出了这样八个字,喉咙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眼睛有些模糊。
这八个字决定了他的后半生,这将是生离死别,意味着天人永隔,或许可以说是再也见不到了。
成仙路不可能时时开启,下一次可能就是数十上百万年后了,那八个字沉重如山,压的叶凡要窒息,身体都在抖。
“父亲,我真的离不开你”小紫大哭。
姬紫月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充满了无奈与伤感,轻语道:“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很快乐,我等你”
“啊”
叶凡一声咆哮,满头黑发倒竖,悲狂而无奈,他恨不得一拳粉碎苍穹,撞破天门,直接杀进去,可是他不能。
“两位前辈请成仙,替我照料他们。”
最后,叶凡嘶吼出这样的一句话,将释迦摩尼与老子推了进去,自己则霍的转身,独对四大至尊。
“父亲!”小紫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挣扎着,大叫着。
“你父亲有自己的选择,天庭的兄弟姐妹离不开他,他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将来我们会相见的。”姬紫月安慰,可是自己却心如刀绞,泪水不断的淌落。
她们痴痴的望着,忍着悲痛。
那是最后的两声呼唤,她们用力的挥手,悲哀而无助,泪如雨下。
叶凡眼中泪水滚落,大喊道:“我爱你们!”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这四个字从来不曾说出口,直到这一刻才艰难吐出,面向天门内的世界。
姬紫月笑了,开心的笑,凄伤的笑,相处了近千年都不曾听闻这几个字,但是却一直明白他的心意,此时她想喊什么,结果一片金色的光雨将她们淹没了。
“下一次成仙路开启时间,将是百万年后。”
生命禁区中有人长叹,有悔意,也有苍凉与无奈,这一次他们推演错误,此世真的可以成仙,而他们却错过了
“成仙筑道百万年,哈哈哈。”叶凡大笑,眼泪水都流了出来。这一次,竟然是永别。
“哈哈哈哈哈。”叶凡大笑,笑的剧烈咳嗽,血自嘴里淌出,双眼亦被水汽模糊了,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想成仙的未成,全都死了,不想成仙的进入了仙域中。
24、“我没事,禁区不灭,我便不朽,此生我要战斗到底。”
“五百年不曾出世,你们都将我遗忘了吗,谁敢对我弟子出手,我便平你一整个禁区。”
“先辈洒帝血,抛头颅,踏足各大禁地,早已打下坚实的基础,我若还不能在有生之年平掉,遗留给后人去解决,那就真的对不起几位逝去的大帝了。”
“你们放心吧,这一次最少平掉一个生命禁区。”
“我活到现在是杀出来的,而不是吓过来的,我的鼎已经好多年不曾饮至尊血,今日就痛快大杀一场。”
“我不仅要逆天,还要斩了你们全部。”
“在这一世,万古来各个时代所有天骄人杰都会于这一世觉醒,同处一世。在这样的年代,就是至尊也不能随心所欲,不是你们想发动黑暗动乱、想灭世就可以的年代。”
“是龙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趴着,想在这一世彰显你们的无上威严,对不起,等待你们的将是万古来诸多至强人杰的大对抗。”
“黄金大世的真义在这一刻才真正体现出来,什么诸王并起什么万种血脉争锋,都不是真。这一世压的禁区至尊抬不起头来,才是黄金大世的真正含义所在,你们若不是老实的蛰伏,全都要被终结。”
“我说了什么是黄金大世,现在你们还执迷不悟,那就落幕、凋零吧。”
“我不管其他,但只要发生黑暗动乱,我只能出手。”
“这一战,不能波及其他生命星辰。”
“真要进行灭世一战吗,我们奉陪到底。”
“不怕死的都出世,滚过来,本座灭你们全部。”
“既已出手,当去平掉一两个禁区。”
“此生唯有战,为后世人解决掉所有麻烦。”
“非我压人,而是你们不知收敛,这片宇宙不是你们的养殖场,在而今这个黄金大世,你们已经不能随心所欲。”
“我敬你们第一世,我鄙们残喘的岁月,历代黑暗动乱,吞噬了多少生灵,让天地为尔等大恸。”
“在经历血染的天地风云后,我曾立誓,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平掉禁区,再也没有黑暗动乱。”
“先辈大帝早已打下坚实基础,至尊还能剩下几人?此生我将为平生命禁区而血战到底。”
“无妨,他永远成不了祸胎,会安心做他的大帝的。”
“只要我足够强,他就永远成不了祸胎,会安心做他的金乌大帝,且将会青史留名,每次平定禁区都有他一分功劳。”
“到了如今,我还用设局吗对付你们,无需再算计,那是小道尔,因为我是天帝。”
“我为天帝,当镇杀世间一切敌。”
“连乾坤都不能限制我,区区一个人造怪物又能奈我何?”
“我若不伤,你们怎么敢来,你们若不来,我如何寻太初、上苍,我曾说过,要在有生之年将你们扫平。”
“他日我若进军仙界,必沿路斩天皇。”
25、“唉,岁月不饶人啊。我叔叔真的老了。”
“活的长久就是福吗,看那禁区,何其可悲,当中的每一位至尊都残喘了数以百万年他们真的不悔吗。”
天庭中有不死药,可是胜佛不愿耗掉,宁愿与神蚕公主一起慢慢变老,他希望留给最需要它的人,他心境祥和,无惧这种自然死亡。
百年岁月匆匆,世间一片祥和,老胜佛却将走向人生的终点。
“胜佛坐化了。”
众人恸,这一刻百感交集,人杰的战死,老辈凋零,这就是修士的路啊。
帝路的悲欢,世间的征战,谱写出一曲铿锵战歌,只属于一个人的辉煌,葬进了太多人的血泪。
看那人崛起,看那人屹立绝巅,看那人俯视天下,那背后却是无边的尸骨,血路漫长,天上地下独尊,有着这般的残酷。
敌手、亲朋,在其通向极尽绚烂时,大都逝去了,再回首,还剩下了什么。
“胜佛,你醒一醒。”
“你们都不要难过,生老病死,谁能避免,我辈踏天路一生,这最后的一灭,难道还看不开吗?”
“我是从太古封到这一世的,一世又一世,那样的沉眠,形同槁木,有什么意义呢,不若就此归去。”
“人总有一死,该经历的我都经历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人最重要的是心境的满足,最后的这段岁月,我已经无憾。”
“我们与他们一样,只不过寿命长一些罢了,他们的悲欢,他们的喜怒,在我们身上一样有,你看那个老农死时很安详,不也是一种福吗?”
“我与你共上路。”
两人一起从这个世上消失,让天庭大恸。
26、“我们都老了,也该谢幕了,不介意我与你们做个邻居吧。”
“大帝选择在紫山,应该是在等一个人,那就是不死天皇,大帝一生从未败与失算过,我始终不会败,一定等到了那个人。”
“对,不死天皇不死,无始大帝就不会灭。”
那里又多了一块墓碑,相伴在胜佛的墓旁。
两年后,北斗一则消息传来,天璇三杰之一卫易老人坐化,同胜佛一样不愿以神药等续命,愿自然离世。
三十年后,又一座新坟出现,叶凡带领众人祭拜,那是杀圣齐罗的墓,曾经的天庭引路人,看到了天庭的繁盛与极尽辉煌,老杀手含笑离世。
十几年后,人魔、老疯子相继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于上苍古洞中微笑而眠。
半年后,涂天离世,涂飞伴他走完了最后的一段人生,老人满足而去,不再有憾。
在此期间,杀圣齐罗之孙老刀把子坐化,人生走向了终点。不久后,北斗传来噩耗,对叶凡有恩的赤龙道人坐化,至此十三大寇全部离世了。随后,孔雀王、乌鸦道人等亦逝去。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大批的天兵开始老去,亦有天将开始死去,天庭的一代人都开始衰老、要离世了。
放眼望去,天庭中多了很多的石碑,天兵天将,大批的死去,葬入了天园中,以及一些熟悉的故人,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年,天庭重要战力、巅峰高手山凰走到生命尽头,坐化在不死山中,而同他一起自十八层地狱脱困、跟随叶凡进入天庭的其他大妖魔则早已死去很多年了。
同一年,离开地府后,半人半鬼的孤心傲身体瓦解,尘归尘土归土,结束了浑噩的此生。
“碧落王死了。”
“冥王体于黄金时代争霸,而今旧伤发作,化成尘埃。”
“羽化王逆天冲关,粉身碎骨而亡。”
“梵天战体旧疾引动新道伤,成为劫灰。”
“虚天体老去,坐化石室中。”
千余年后,尹天德坐化。
而在此期间,又有神尊、燕冲天来挑战,他们在火光中燃烧己身,希望能与天帝一战,在无悔中落幕。
在这一世最后的岁月中,竟然再现了群星闪耀的盛况,一位又一位人杰悲啸天地中,冲霄而上,在星空下璀璨释放,进行人生不屈服的最后一搏。
可惜,终是无力逆天,没有人能成帝,一朵又一朵战之花调零。
谁能一路高歌,黄金盛世,终于是走到了尽头,将要落幕。
不屈如周毅、惊艳如姜逸飞、丰姿绝世如瑶池圣女、传奇如先天道胎紫霞等,一个又一个都调零了,世间再也见不到他们。
盖世神人向宇飞,终也在秦岭湖前逝去,可与其心爱的女子共眠了,但他却也有落寞,坐化前口中曾提到盖九幽三字,就此一动不动了。
黄金大世落幕。
岁月如刀,斩天骄。
27、“我希望安安静静的度过此生,要有一个优美的生存环境。比如说,后院栽棵悟道树,夏热时去乘凉。前院弄片药园子,什么真龙、不死凰、九妙、麒麟、万岁等随便栽上几株看它们花开花谢,闻着幽香,那样可以陶冶情操。唔,当然也要风雅一些,我要摆个书架,上怎面怎么也要放上几十本书啊不然怎么能体现出本皇的博学与文采,比如说帝尊、无始大帝、狠人大帝等人的秘本,必在陈列中。还要有九秘、佛教六字真言等,马马虎虎放上面。当然,最好弄个十八禁大全,都是各大帝的最强禁忌秘术,将之集全、合一。至于屋子中的家什,烧火的炉子用恒宇炉,照镜的镜子用虚空镜,削萝卜切菜用不死天刀、煮饭用万物母气鼎,西皇塔当窝当鸟笼子用,养鸟,一定养只妖帝,比如说金乌这个品种就不错。唔,忘了,再挖口造化源眼,口渴的时候,就舀一瓢。”
28、“神子你不要开口,我只是每天能见到你就好,很开心,不想离开这里。”
29、“我是来向大帝求教的。”
“何以长生?”
“我的朋友老去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衰枯、离世。”
“我知道,大帝才情古今第一,特异来求你教我。”
“一代又一代人为了成仙所走过的路就是成仙路。”
“到底...是否有仙?”
“有。”
“大帝一生,让人叹,这样一世又一世,终是要做什么呢?”
“等你回来。”
“你不是……”
“当年,我将它放入此棺中,本是为你准备的,可惜不是你。”
“不是你,可我若是将他的过往与经历注入你的识海,未曾不能再现,也许就是你。”
30、“没有了路,我们就踏出一条路,自己接续。”
“师傅,你真的做到了,可以逆天地万道压制,而真正的成帝。”
“师傅,你是我们几人一起渡劫成帝,你要我们掀开天地的桎梏。”
“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谁也收不了我。”
“我已经击开了一次大道,让万道散开,这条路可行,我的推测正确,你们等我。”
“就是现在,我来护法,你们渡劫。”
“天帝他又活了一世。”
“诸位别来无恙,人生大梦十万年,再相见,我甚是想念你们。”
“天帝,你断了所有人的路啊,一活就是十二万五千年,你还让他人怎么成帝?自此世间只有一尊天帝永传。”
“我并未阻后世人杰的路,十万年来实在是大世凋零没有一个人达到准帝九重天,谈何成帝。”
“我以天帝禁忌手段,将我之道禁锢在体内,以三鼎镇压己身,不曾影响人界。”
“来,来,来,诸位让我们共饮一杯,而后我想与你们共议长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一起踏进仙域。”
“以我之力,早可以击穿另一个奇异空间,在那里可能会遇到不死天皇以及无始大帝,但终究不是仙界,进去容易出来难。”
“想成仙,还需努力,各位要等的起才行。”
“而你们若是想先成帝亦可自便。”
“不让狠人大帝专美于前啊。”
天帝依旧活着,历经两世新帝,虽然不曾出现,但他始终高高在上,俯视着人间,新帝再强大也不可与他比肩。
自此后,弑神帝远避宇宙边荒,终生都没有踏足重要星域一步,直到坐化。
这一战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精彩,天帝的确应战了,也曾出手,可迅速就结束了战斗,将混沌体打的横飞到了宇宙边荒。
“不是我们成不了仙,而是那一界出了问题。”
在此期间,又有新帝又现,得证大道,开启了一段极尽辉煌的岁月。
可直到他死去一万年,天帝依旧在,还在这个世间,这令人感叹,纵为帝也只能仰视那高高在上依旧沉睡的天帝。
“就是一头猪活了几百万年也早已成精,甚至成仙了,更何况是一个不曾自斩的天皇,我在进步,他也在精进啊,不能轻敌。”
故老相传,凡体才是根本。人们不明白,是因为达不到那个境界,现在天帝既然做到了,自然是至高无上了。
最终的结果是,不到十招,仙泪绿金通灵而化成的天皇大败,叶凡放他离去,可是他这一生一世都没有再现,直到坐化重新化成了仙金。
天帝历六十万年,叶凡虽然很苍老,但是血气不枯依旧停驻在这个阶段,似乎真的要与世同在了。
天帝历第六十四万年,叶凡再次蜕变,这是他有意为之,他要将状态提升到最绝巅,而后永远保持在那里。
数十年后,一切准备就绪时,叶凡矗立万道上,护佑一群至强者成帝。
他护持万道,让它们脉动同步,最终让一群人成功成帝。
31、“我们的青春啊,终于要在这场盛世中结束了吗?”
“哈哈,最璀璨的一世,最辉煌的时代,我看到了什么不过如此,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终是这样匆匆而过,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我以血写下铿锵战歌,我以生命绽放光彩,最后聆听一曲大世悲凉,这就是结局吗?”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不甘啊,黄金盛世怎能怎样?”
“看,天帝在为我们送行,哈哈……”
“是啊,天帝在我们践行,他曾经与我们同代竞逐。嘿,哈哈,别了,这一世……”
32、“为帝者,若是如你们这般狭隘,不若成魔。”
说起来,这数百年来,金乌大帝遭受的挑战更多,比之叶凡更频繁,一批又一秕的高手前去叫板,进行大战。
可以说,金乌大帝不胜其扰,这么多年来火桑星都不平静,也许只因是叶凡曾经将他打败,他人树立了榜样。
“他若是击破苍天,力压万道,我与宇宙相合的印记会被打碎吗,将不再是当世大帝。”
“你若成功,我算什么?”
“好一个圣体,你真行,纵然如此,也要开创奇迹吗?”
“道友绝艳,打破圣体一脉不能成道的魔咒,震古烁今,真正意义上的天下无敌了,可称天帝。”
“天帝。我真的老了,你还这般的年轻,真是让人敬畏啊。”
“唉,生命无多,我才体会到活着真好,天帝你要珍惜啊。”
“我终于明白。太古皇为何选择化禁区,连我都有冲动了。”
“你要是这样做,我会第一时间平掉你。”
“与你同世,我能那样做吗,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做准备了,即便不化禁区也应趁血气充足封印自身,或者想办法延缓生机的消耗。”
“你很希望我自封是吧?我看你还可以再活上两千年。”
“天帝,你太抬举我了,我觉得五百年内我就会坐化。”
“是吗,五百年后我来看你,如果你还活着,我帮你解脱。”
“算了吧,生死有命,若是能多熬上一段时间,与天帝同世,也是一种荣幸。”
“你来了。”
“送你最后一程。”
“唉”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真想听?”
“想听。”
“那好吧。”
“去你妈的天帝,终于再也见不到你了。”
33、“青帝?”
“是我。”
“那还只是一个失败的世界,在荒塔中,我的生命虽然流逝缓慢,但终究是一天天在耗去,当有朝一日我再现人间时,就证明这条路走不通了,那时就是我最后一搏的时候了。”
“不错,仙路终究是要打开。”
“我的路错了,走到了尽头,却看不到希望,今日将是我此生最后一搏了。”
“一世悲凉的画卷,多少英雄埋骨他乡,多少灿烂再难一说。”
宇宙空旷而寂静,却葬不下成仙路上的万古悲歌,遥望过去,一代又一代惊艳的人杰倒在了这条路上。誓要化战仙的斗战圣皇,惊才绝艳的妖皇雪月清,还有万古青天一株莲。仙路多悲歌。
34、“小子,你的命可真长,还没有坐化啊。”
“别找了,道爷我早就将自己埋了,元神枯竭而终正好已然八干年,这封信我提前以法阵设定好时间,在后世传出去的。”
“别找我,知道你远超源天师,早就防着你了,别想盗我的墓。”
“没别的,只是死后觉得寂寞,想找你谈谈人生,联络下感情。”
“别感激我,朋友归朋友,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下一世当我再现人间时,肯定会去盗你的墓。谁叫你是天帝呢,我想那时我会肯定会对你的墓很感兴趣,想想就激动啊。数以十万年后,我再现时,要去挖天帝的墓,嘿,古来谁能做到,舍贫道其谁,睥睨人间,惟我独尊。”
“给你一个忠告,把坟头藏好,不然到时候咱们只能人鬼两途来再叙旧了。”
“十二万五千多年了,又是一片乾坤,看人间诸友尽逝,一次又一次,贫道都快麻木了。”
“鬼啊!!我真没来得及去挖你的墓呢,不要先化鬼来堵贫道啊。”
“我还活着。”
“你骗鬼啊,十二万五千多年了,你还活着,难道是帝尸通灵了不成,还是说你原本就是假的?”
“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吗,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对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这么一世又一世的活了下来,这是我第四世的晚年了。”
“你爷爷的,真让你逆天了不成?贫道苦修至今也不过积了五道轮回印而已,虽然到了这一世速度开始加快,但是距离理论推测中的九道轮回印合一成仙还远,你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唉,这一世掘不到你的天帝坟了,我来帮你推测一番,虽然你自己说已经到了晚年,但我怎么觉得你还能活上一万多年呢,这一世多半还是要死在我后头,贫道很不爽。”
“我时间不多,一个时辰内将斩尽一切,只留下一部玄功护体。”
“等你九道轮回印齐聚。或者等你这一世晚年,我来送行,为你的记忆神晶注入上一世的一切。”
“你真变态,我不信下一次再一睁眼还能看到你。”
“道友请留步。”
“见鬼霉运,走路都能摔一跤。”
“你真是段道长?”
“是你刚才绊了我一跤。”
“道友请息怒,万事和为贵。”
“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不止一世听到了。”
“鬼呀!天帝你真变态。”
“贫道还会回来的,下一世我挖你帝坟。”
“鬼啊!你真变态。”
段德连续几世都哭丧着脸,言道倒了八辈子血霉掘墓几生,结果被一个恶鬼缠上了。
35、“她这一生很满足,也很快乐,这样平平静静的结束,就如同世间那些幸福的人一样。”
“可本皇还是觉得对不住,若是有朝一日,小男婴问我他的母亲是谁,我如何以答?”
“我想接你进天庭,引你走上修行路,可以长存世间。”
“能与天帝携手一生,我已经很知足,原本就很快乐,这样落幕、结束岂不是很好。其实你不需要来找我,告知我这些。”
“我喜欢的是这一世与我相伴到老的人,而不是那君临天下的真正天帝。若是回到天庭,他有他的广阔天空,而我呢,依旧只喜欢这里的人与事,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永久的拥有,我们曾感动,相伴到老。我很满足,有这一切就足够了。”
“如果这种美满能延续下去,我也许不会这样。不久后,他们终究是要分别啊,一个要老死在岁月中,一个要成为九天上的天帝,我痛恨的是这个结果。”
“将她送进封印地,将来留给天帝自己解决。”
“黑皇永远是个混蛋。”
36、“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伙伴们,我来实现诺言了,我曾说过不仅要带你们平掉禁区,镇压万古动乱,开创极尽辉煌,还要带你们踏上征仙之路,那将是一幅更为浩瀚与壮阔的战图,我来了。”
“你们也许老的不能征战了,但是我不会忘记当年的伙伴与兄弟,我纵是战死也要带你们踏上仙路,进入仙域中。”
并不是在正确的时间,也不是正确的地点,但天帝就是将他轰开了。
“这是仙路,不过还未达仙域,因为我要在沿途去会一个人。”
“一见无始道成空,古人诚不欺我。”
“不死天皇,今日决一死战。”
无始大帝杀了一位红尘仙。
就如同当年,他一只手压着不死天皇的信仰力铸成的神我身,一只手而已,让对手抬不起头来。
“我幼时误入万古难得一现的虚空裂缝,从仙域坠入凡尘,一直想回去,终于成为了红尘仙,连那个世界现在都没有这样的高手啊,不曾想却倒在了路上。”
“帝尊你还活着。”
“是我,俯视万古,炼化一炉,这个世界都成为的鼎,我带你们同去成仙。”
“乖徒儿,你忘记师傅了吗?”
这一战很激烈,但是却不会有任何意外,最终破开了世界鼎,寻到了也为红尘仙的帝尊,他血溅星空,直接被杀。
人群中,寇晓晓手持仙玲珑,满脸泪水,那个至宝发出呜呜音,她在轻语:“红尘缘已断,成仙路上见。”
远处,被惊动的仙域子民出现,其中有一个紫衣女子早已是清泪不断淌落,但却在绽放开心的笑颜,快速冲来。
“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她哭着,笑着,梨花带雨。
“父亲!”在后方还有一个少女冲来。
《完美世界》辰东著:
① “只剩下我自己了……”
②“我来此是想昭告天下,我还活着,我希望我的父亲、祖父他们能够得到消息不再忧虑。”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我还活在这个世间!”
“祖父,你不要黯然神伤,你的昊儿没有死,即便失去了那块骨又如何?我依旧可以纵横天下!”
③“那就战呗,谁怕谁,大不了重开此界!”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一战,且早晚去上界了因果。”
④“无数人口失踪,许多大部落化成死地,几个大族直接消失,一些小国寂寂,到底死去了多少人?”
“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先过我这一关。”
“送你们去死,便是神,也要让你们体会到那种绝望、惊恐、无助!”
⑤“我遥望未来,一片混沌,再回首,你的身后一片虚无。”
“你……好像并不属于这一整部古史。也许,你……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遥望未来,一片混沌,再回首,他的身后一片虚无。”
“他……好像并不属于这一整部古史!”
⑥“我从石村中走出,与父母相见不多,很想再去看一看他们……”
“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给我一线希望,让我留下残身,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吗,去看一看想见的人。”
“照顾好父母,我别无所求。”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要告诉他们我的事,就说我去闭关了,不久后你们便去上界吧。”
“父亲,母亲,我知道了,如果你们觉得我能救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娘不会让你发生危险,绝不会牺牲你!”
“父亲,母亲。我一切都听你们的,要我做什么都不会抗拒,随时可以救哥哥。”
“孩子,你不要多想,在我们心中,你与哥哥同样重要,不会牺牲你。”
“娘想救你,可是又不想伤害你的弟弟。”
“灭了你们又如何,我石国还怕你们吗,害我族人皇,扫平这里也没什么!”
“欺辱我石族,今天跟你们讨个说法,没有个交代,今日灭了你们的道统,又有何妨!”
“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就战吧,我石国怕谁!”
“父亲,母亲,我不要仙骨,若是这样,我宁愿立刻去死!”
“母亲,不要哭,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可是我不能报答了,真的不要弟弟的骨,我……经历过这些,怎能让他也经历!”
“我还有两个心愿,一是想回石国去看一看,二是请将我葬在石村不远处,我想呆在那里。”
“昊儿很小的时候就不断从外面向村里带遗种宝血、灵药等,像是顾家的小大人似的……”
“现在如果移植仙骨,有些晚了,石皇体内的至尊血损耗太严重了,已经有点不符合要求,难以滋养那块骨。”
“我想变得更强,成为天上地下第一强者,会守护好父母的,而这一次没有能救下你……”
“是我自己命不久矣,这怎么能怪你。”
“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没有耽搁,我将仙骨给你,不会这样,你拥有两块骨,未来注定会成为世间第一强者,谁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觉得,一个人如果拥有两块至尊骨,将来就可以天下第一吗?”
“我觉得,有几块骨不重要,那并不是世间第一人的路。如果有一天,你有自信,觉得可以舍弃身上的至尊骨,一块也不要,那时你才算真正开始踏上了无敌之路。”
“如果有一个高起点,为什么要舍弃呢,我相信,拥有两块骨的人会更强,会成为第一至尊。”
“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成为最强者,那我给你机会,让你飞的更高,可是你要想好!”
“我要将至尊骨送给我的弟弟,你们护法。”
“母亲,你不要自责,这怎么能怪你。怎么能要弟弟的骨,我是不会同意的。怎能拿他的命去赌,我自己经历过这些,不会让他经历我所受过的苦痛。”
“父亲,母亲,这一切真的都不怪你们啊,将那块骨送给弟弟,也等于我生命的延续,伴在你们身边。”
“想我石子陵,前二十年,快意恩仇,纵横天下,无所忌惮!这十几年,被困不老山,竟斩掉了桀骜,磨掉了锐气,葬掉了本心。此生有憾,自这一日后,我要癫狂,此生定要覆灭仙殿,扫掉七神所在的传承,在此立下血誓!”
一座土坟出现,临着石村。
在这里,他可以看到石村,看到村人,和他们在一起。
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活下来……"
"听到消息,我不相信,但又不能不接受。"
"你……这样去,太危险了,六冠王,仙殿传人还有其他,这些人都很无情。"
"不要担心,等我回来,无论他是六冠王,仙殿传人,还是其他更厉害的人,若是针对我,统统镇杀。"
“你一定会回来,是吗?”
“回来,一定会回来!”
“你要小心。什么争霸,什么造化,都比不上从容的活下来,不要冒险激进,保护好自己。”
“你……活着就好。”
“等你一战回来,也许是很多年了吧,这两株树都应该枝繁叶茂了,这园子中都应长满了灿烂的花草。”
“岁月更迭,世间绚烂,可很多都终将成为虚幻,只要你活着,回来就好。”
“这一别,要走多少年?百载沉浮,还是上千年……”
“保重,我会回来的!”
⑧“怎么会如此,是谁来到这里,对一个无助的少女出手!?”
“我曾让你离去,不要守在这里,避过祸端了吗?”
“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离开了原来的地方,怕你回来后寻不到。”
“不要再这样冒险了。”
“我怕你回来,担心我不在世上了,就等在这里,以后不会了。”
“你都可以杀天神了,而我……”
“你在想什么,你我一同来自下界,相交至今,你认为我会在意你的修为如何吗?”
“你如同一只年幼的鲲鹏,早晚有一天会振翅而去,冲向茫茫无垠的宇宙,而我只是地上一束柔弱的火桑花,离不开地表。”
“我可以带你一起冲上九霄!”
“你又离开了,在这上界,举世茫茫,只有父亲与你可以相依,而今你又要走了。”
“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回来寻你的!”
“他们说,未来这天下会大乱,是吗?”
“真有那么一天,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回来保护你!”
“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我会回来的,没有人可以杀我!”
“火桑花开,一年又一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去吧,我在这里默默为你祝福,愿你此生平安,得见长生。这世间终要大乱,未来山河倾塌,流血漂橹,你不需要犹豫,选择了那条路,就要坚定,如果有朝一日这世界都不复存在了,还谈什么你我。无论你去了哪里,哪怕离开了这个世界,冲霄直上九重天,过边荒,挡大劫,浴血而战,我都会在这个世界的角落,在这片火桑林等你,默默守候,为你祈祷,愿平安。”
“我带着你一起走吧!”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哪怕被你庇护在身边,一时无恙,但到了关键时刻,一定会让你分心!”
“保重,我会回来的!”
“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希望?”
“我会回来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定回来。”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暂的数日,甚至几个时辰。”
“我怕自己生意外,不知何年归转,不怕敌人,最怕那沧海桑田,误了她。”
“什么叫误了她,你觉得这样离去,灵儿就可以放下一切,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效果还不是一样,你虽离去,但灵儿依旧不能忘记,此生都将沉浸在这种离愁中,与其如此,为什么不在一起,哪怕一天,给她希望,让她明白,让她深记!”
“好,我回去!”
“孩子,既然你们有些缘分那就在一起吧,不要留下什么遗憾,今日我为你们主持婚礼。”
“离开这三千州前往其他古界,你可能会遇到各种女人,甚至有真正真仙之女,我不强求你什么,我只要你别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女子在等你!”
“我知道,一旦离开这里九天十地,广袤无边你会面对各种复杂情况,也许有无尽诱惑,我还是那句话,不强求你,因为身为男人,我懂,我也曾经有很多妃子,但是我再强调一遍,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可遗忘灵儿!”
“不会忘记!”
“很好,哪怕你回不来,甚至此生此世,你们都再也不能相见,你也要记得她!”
“请火皇放心,我会回来。”
“如果真有意外,此生不能相见,我也会想尽办法寻到!”
“如果不能重逢,如果沧海化桑田,如果真的难相见······我会改变一切,寻到所有,从轮回中走出!”
“你相信,有轮回吗?”
“我不信!”
“那你说那些有何意义?”
“如果没有,我就造一个轮回,寻到所有!”
“走吧,我等你!”
“我走了!”
⑨“是他!”云曦一惊,心潮起伏,有一种难言的滋味与情绪,很快她又看到了陪伴在石昊身边的火红色衣裙的高挑少女。
“那个少女是火族的公主?”云曦认出了火灵儿,因为在下界时就有过交集,还记得她的容貌。
她怔怔地看着那两人,想不到他们竟一路同行,杀到天人族祖地,云曦的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神色。
城墙上,云曦眺望,看着那两人,如同一对神仙眷侣般,她面色复杂,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剩下苦涩。
而今,另一个少女依旧是与石昊同行,跟云曦一样同在来在下界,结果完全不同,那两人如今很亲密。
10、“道兄,你难道开始合道了,有些不适,故此晕眩?”
“终,不是圆满道,要需要‘始’,难道无终大人要改名字了吗,哈哈……”
“唉,道兄,若是你我就此一别,相隔无尽岁月,你还能记得我们吗?”
“是啊,也许只能见这最后一面了,这样永世不再重逢,真是有些不舍呢。”
“呜呜……真是让人伤心难过,我们要走了。”
“你们……知道我不属于这里吗,还是说,你们不属于这里?”
“真难过啊。”
“再见了,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中的一个人还会在滚滚红尘中与你重逢也说不定,虽然那很荒谬,但万古中总有那么一丝侥幸,也说不定。”
“我们也是年轻至尊,不弱任何人,可惜啊,不能真正再相见了,我等随风而散,于这天地尘埃中看你等的辉煌,征战!”
“好好活着,努力,不要让自己过早的战死!”
“我好难过,真的要走了,不能再相见了。”
“请你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你看,他们来了。”
“快出手,快挡住啊!”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结局,说再见,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快告诉我!”
“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看,我们的结局,仙古的残酷,你要做好准备,将来你也要去迎战他们。”
“你们,你们……”
“我们不甘啊。”
“仙古纪元要终结了,我们不甘啊,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无法跟前辈去并肩大决战。”
“你看到了,还在疑惑吗?”
“我看到了,是那些前辈以大法力造就出的奇景,让我隔着万古见证了这一幕吗?”
“他们一个触及到了轮回,一个截断到了时间长河,这样落幕,太过不甘,怎么也要告诉给后世人一二。”
“映照过去,可是我能和你们对话……”
“ 几位大人,法力冠绝古今,道行不可揣度,营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自过去出手,将你拉进来,亲眼见证。”
“似真似幻,不能改变什么,你只是一个见证者,恰巧踏进这片遗迹中,也许是看到了诸多印记,也许是真的来到了我们这一世,也许是在跟我们隔着万古岁月对话。这是几位大人的手段。”
“别了,仙古,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我被带到了这里,与你们同在,跟你们同归,有一部分心神在此,梦回仙古,驻守在仙古。”
“只将我一个人带到这里了吗?”
“还有人,大人们在寻找希望,不知道有几人梦回这一世……”
“可是,大人们也都要凋零了,再也见不到了。”
“修为足够强大,能够影响未来吗,我若是足够强大,能够造出一个轮回吗,能够影响过去吗?”
“不属于现在,不属于过去,梦回仙古,梦回那一世,仙古的朋友们,我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们再相见啊!”
“梦回仙古……”石昊低语,想笑,却有泪水淌出,那些朋友,相隔漫长岁月,都葬在了此地。
几许失落,几许伤感,几许悲凉,一路上,石昊默默无声,哪怕远离那里数万里了,心中还是非常难过。
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分明相差了一个纪元,隔着漫长的岁月,居然结识到了那样一群朋友,可是很残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殒落,血染大地。
“我竟结下了那样一群朋友,可却只能看着他们死去!”
11、“不属于过于,不属于现在,回来寻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里有一个男子,模模糊糊,傲立天地间,头上悬有一座鼎,垂落下母气,还闪耀九种仙金光彩!
“不存于天地,不属于这里,无法阐释……”
一声钟响,在那战场中响起,如同震荡了时间长河,干预了古今未来的稳定,有一口大钟悠悠而鸣,有一个人盘坐,背对众生。他正在施法,跟人一起出手,将一口鼎推出,让它冲入一条通道,时光碎片如雨点般洒落。
一声叹息,有一位女帝,绝代风华,手中有一仙器,化剑、化环、化面具,绽放无上光彩,她也出手,打向一条通道。助那鼎飞来。
“咦,那是曹雨生?!”石昊剧震,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跟小胖子太像了,不过却更胖,人到中年,是个道士,也在出手相助。
还有一个人。立于鼎下,更加模糊,他是一尊天帝,俯视九天十地。但却无法在这里开口。
在他面前,诸天神魔仿佛都那么渺小,不够看,全部要跪伏下去。向他叩首,不怒而威,天帝气盖世。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来到此地,想告诉他一些非常重要的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办法开口表达。
那鼎染着血,母气流转,散发惊人的气息,悬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三足两耳圆鼎有各种仙金的光泽,更有天地母气环绕,至于鼎口内则是混沌,望不穿,仿佛孕育着宇宙。
鼎上有血液,殷红而莹灿,每一滴都似包容着一个大世界,深邃中带着神秘,不可看透。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来早了。”
“你来自哪里?”
“不属于过去,不属于现在。”
“若是我身在未来,前往过去,想要做什么呢?”
“我若回到过去,只是想了解敌人,弄明白仙古纪元为何走到终点,有何办法可制那些敌人。”
“难道说,我们这一纪元覆灭,走向了终点,各种生灵都死去了,未来又一个纪元开启,想来这里探明情况?”
“未来,我在何方?难道不再出现,终结在这一纪元了吗?”
“我不信!我不会逝去,必要超脱不朽,斩败古今所有敌!”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那一战,我要看到你!”
12、“雷帝战衣,又一次转向黑暗,被人生生逼迫至此!”
“你还有脸说雷帝战衣,不曾看到吗,它漆黑如墨,又一次是在帝城,令它要堕入黑暗中!”
“当年,就是因为在帝城中发出天大的冤屈,导致破损的雷帝战衣意志不平,进行对抗,几乎堕入黑暗中。如今,如果因为你一个人一意孤行,逼的宝衣化作黑暗神甲,带着一个天才再次离开,来日你担负的起责任吗?!”
“雷帝甲胄,又一次回来了,可是却在向黑暗靠近。”
“曾经有一位盖代奇才,穿着此甲胄离去,再也没有回来,应该永堕黑暗中了吧。”
13、“原本是可以好好活下去的,跟其他族一样,只因石族祖先洞悉了一些真相,惹来了灭族大祸……”
“他是我石族的后生吗?我多么的希望再出现一个妖孽,一个光耀古今、威震天下的高手,洗刷我族耻辱!”
“我们……不是罪血后人,我们的祖先功高盖世……一直在最前沿战斗,至今还在继续,用血与骨在书写辉煌!”
“我们不是罪人……体内流淌的血不污浊,那是荣耀,记载着曾经的功绩。”
“爷爷,那是罪字吗?”
“是,竟有这样的人,罪血凝聚,映照诸天,在天空中显化出这个字来。过去,一些大凶也只是现出一道纹络而已。”
“可是,爷爷,你曾告诉我,以前这个字不是‘罪’,代表了一种辉煌。”
“是啊,可惜了,如今它是罪,原本的意义不在了。”
“我们……不是罪血之人,我们的祖先……至今还在那里战斗,封绝天地,自断退路,他们依旧在血战,镇守边荒。”
“谁再敢说我们是罪血后人,何罪?!”
“我们的祖上,是盖世强者,曾经无敌于世啊,但当年……”
“将你所知都说出,我不信石族先祖有大过,因为我知道一些秘辛!”
“拥有盖世功绩者的族群,血液中流淌着的辉煌,不灭的印记。”
“被不祥侵蚀,那些人要诡变了,请求石王等出手,立刻斩下他们的头颅,击杀元神。”
“当年,有人知道这些事,不应被污蔑才对,有真仙还活在九天,那两三人没有站出来吗?”
“妖龙道门、剑谷,他们是什么态度?”
“称我族为罪血后人的就是他们!”
“青铜仙殿的沉睡的真仙是否出世,呵斥他们?”
“青铜仙殿,有真仙存在,在那里沉睡?”
“跟鲲鹏一脉之争,让他们的双眼被血光蒙蔽了吗?”
“可惜,力不从心,现在想离开也不行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14、“把我送到这里,有何有意?”
“送你机缘。”
“你是谁,该不会是一位真仙吧?”
“曾经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只是一道残碎印记。”
“请问,我正在经历什么?”
“往生,轮回。”
“你已不在人间。”
“所谓轮回,只是一段经历,并不一定是要投胎转生,开始第二世。”
“是吗,我在进行这样的轮回,并不是转世,倒像是一段旅途,这也算轮回吗?”
“轮回不计岁月,有千百世的轮回,也有刹那的往生。”
“请教!”
“刹那的顿悟,便可算是一个轮回。”
“还有人消失,闯入一方古界。经历种种奇异,再回归原本的世界,那段经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段轮回。”
“便是你迷失了,丢掉了一段岁月,亦为一段轮回。”
“这世间,有生死轮回吗?”
“执拗!这世间少有绝对的事,都是相对的。”
“这就是你认知的轮回吗?”
“我早已不是仙,只是破碎的印记。”
“你很不凡!可以尝试,能否将这壶酒撼动。”
“如果撼动会怎样?”
“你如果能执此壶,便会有天大的事情发生,影响无比深远!”
“对于你来说,逃过这一劫,才有可能逃过这一纪元劫。”
“终于找到你了。”
“你的真身在万古前,还没有在此显化,就已经降下神觉?”
“你们至于吗,这样一个小家伙也能引动你们出手,隔着万古时空,不惜遭受莫大的因果,冒着自身殒落的可能,也要击杀一株幼苗?”
“对于你等来说,时间如长河,奔涌向前,不敢逆反,怕沾染了因果而殒落,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一个环,而非长河,纵有巨大代价,并非不可逆。”
“你们是怕了吗,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强大,竟然不惜如此,要杀一个幼苗。”
“不是怕,只是顺手而为,既然我坐于万古前,就生出了些许感应,为何不随手抹杀呢?”
“顺势而为,已经抹杀不止一个了,曾在历史上若烟花般绽放,虽然美丽,但只是一刹那。”
“你们这样行事,扰乱了太多,强行逆转,就不怕引发最大杀劫吗?”
“有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从古而来,强行抹杀他,若是未来也有人来呢,只要存在跟他有强烈关系的人,必然被牵引进这桩惊天因果中,你不怕吗?”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跟他有关系的人,会有那么强吗,如果有,也顺势斩掉。”
“呵呵,你太自信了,值得你们踏历史长河而来的人,怎会简单呢……必存在唯一的活路!”
“是吗,让我看一看,是否有这样的生灵。”
“什么?真的有!”
那是一个女子,很模糊,带着光雨,带着混沌气,身体修长,衣裙飘舞,面上带着一张鬼脸面具,俯视星空!
“我又看到了一角。难怪未来那么难,那么苦,充满血与火。”
“我终是见到了,生在这一世,你比谁都要难,都要苦,需要一个人独断万古啊。”
15、“仙院的老家伙,你就不要坑人了,古种早已被小天王等人分完,将这少年带进你们书院,最后没有无上宝种可以融合,这不是害他吗?”
“走今世法这条路,着重体魄的修行,需要各种无上仙珍,长生药你们舍得放手吗,早已送人了吧。还有那真龙的心头血,多半也要给予那几人了吧,至于天凤的涅盘精血也有人继承,就是其他几样也不可能旁落。”
“几枚古种早已被预定,其中一枚更是送给了你天神书院的人,算是偿还那个长生世家曾经给予仙院的恩惠。”
“晚了一步,那些真血都分下去了。”
“这样好了,石昊就留在天神书院吧,只为他一个人夯实道基,我院也能做到。”
“无论是古法,还是今世法,我都想学!”
“因为我知道,这一纪元很有可能会再次凋零,万灵皆灭!我不甘,大长老也不甘,九天十地的所有生灵都不甘,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从自身开始,我要变强,我要改变这一切!”
“没有无上道种,就以自身为种,祭炼真我!”
“我要走这条路!”
“没有路,我们就造出一条路,超越古人,不然凭什么胜过异域!”
“以身为种,我不融合外界的种子,而是以自身贯通这片天地,见证所有奥义!”
“上一纪元我们败了,就是因为,有些无敌古种在我们这一界强到无边,可是进入不朽的那一界后有些不适应,处在下风……”
“我在你的身上,在这一世,看到了血溅天穹、尸骨成山的画面,这一世充满杀戮,天地崩坏,太过惨烈。我若出世,很有可能会如同许多大人物那般,殒落在这一最黑暗的动乱岁月中。”
“你若出世,注定要成仙,还会死吗?”
“仙也不行,太过可怕,应该称得上有史以来最黑暗的岁月,谁也挡不住这股洪流。”
“这是天意,你进来,以我的天地胎盘修行,到时候你代我应劫!”
“如果可以代替,没问题!”
“这一纪元,我不会出世,你如果能活着,下一纪元见!”
“好,下一纪元见!”
“我要长生,我活下去,一生无尽头,但不是与天地同寿,不是与日月同辉,因为在这一界什么都要有暗淡的一天。”
“没错,我的体内的道,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我的形体是乾坤,体内一切都是道。”
“我没有疯狂,就是这条路,求体内的道!一粒尘,可填海,可破开大宇宙,而我之人躯,虽然渺小,也可破开大乾坤之道!”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个时候我活下来是奇迹,就等若已经在开始激活‘内道’,是它,在阻止,在对抗大宇宙之道!”
16、“指引我来此,不是正确的时间。”
“正确的人,正确的地点,却相遇了错误的时间。”
“说也无用,你还不是你,错误的时间,会磨灭一切,你终究会被打回原点。”
“你我间看似是一步之遥,但想要迈出,也许需要跨过一个纪元,你准备好了吗?!”
“一步一纪元,你能迈过来吗,如今的你,做的到吗?终究,会磨灭一切,了无痕迹,从来不记得。”
17、“今世法,仙古法,我的粗略法,糅合在一起,体系合一!”
太阴与太阳浮现,抱在一起,形成阴阳图。
雷劫出现,代表毁灭,但是也孕育着新生。那是一口雷池,自身是毁灭的力量,但是内部却有雷劫液,意味着生的希望。
一口原始气喷薄而出,化成形似柳条般的东西,而后注入阴阳神图中,成为太阴与太阳的分割线。
这一刻,此神图成型后,也冲进了他的腹部,不断缩小,跟那将爆开的唯一洞天极点重合,融为一体。
石昊一声轻叱,调动体内最珍贵的三道散开的仙气,施展仙古经文,包容腹部,守护在腹部所有门的附近,让这里白蒙蒙,如同仙境!
“开启吧,我的路,我的法!”
“第一步,我称它为轮海!”
18、“荒,魂兮归来,再现世间吧,呜呜……”
“荒,我的兄弟,你在哪里?一个纪元过去了,天帝,你真的死去了吗?”
“呜呜……你怎么可能会死,你遇到了什么?仙路上得见你名,轮回中见你刻字,一拳击穿阻挡!可是,为何你还是不见了,一个纪元啊,你真的殒落了吗?再也没有踪迹。我之身连葬九世,坐看岁月变迁,一代又一代天骄更迭,替换,可你为何不见了!?”
“荒,我的兄弟,魂兮归来,以你之资,气吞古今,怎么会不在了……”
“谁能阻你,谁能害你,成仙路上见你留字,各地至今还在诵你名,一剑斩万古,你到底在哪里?”
“古地那么多,大荒那么广,但我没有放弃,便是挖遍天下绝地,掘开所有古代大坟,也要找到你!”
“师傅,几个纪元前的地下凶坟都挖过部分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个人消失太久远,不可考据,难以寻觅,到底葬在哪里,根本不能猜测。”
“师傅,该走了,敌人快来了,我们得去战斗,不能总是沉湎于过去中。”
“你懂什么,我的兄弟如果还活着,很多事……你知道史上最黑暗的岁月的吗,你知道数个纪元的大清算吗,你……知道个毛!”
“师傅,你不是也不知道吗,关于那段岁月,太乱了,后世没有人能说的清楚,都只是传闻啊。要知道,说什么的都有,到如今都没有定论。什么有人养了一群凤凰,当作鸡,天天等着吃鸡蛋;什么横渡了几个纪元,一直在宇宙飘浮的古尸;什么地下破瓦罐子里封着的葬主;什么炼仙壶中沉睡的老怪物;什么两个纪元前,身躯被斩成六截,被分别封在六株仙药中的无敌古生灵;什么跟仙域一样浩瀚的可怕大界;什么需要仙舍弃一切,才能横渡过海的另一岸;什么即便死后,血肉还能化成仙蝶,翩翩遨游各界,执念不散,徜徉岁月古河中的生灵。什么初始时代的最古庙宇中内,一直盘坐不动的人睁开了眼……”
“这些人与事,任何一件如果是真的,都不可思议,能相信吗?而且,最为过分的是,师傅你却说,这些人与事都只是那段黑暗岁月中的一朵小浪花。真正的大波澜,真正的大壮阔,比所说的这些还要过分百倍、千倍。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你敢怀疑道爷,不肖的小兔崽子!”
“那么多传说,也就三世铜棺依旧在,能见到实物。此外,安澜、俞陀也可知。其他的,真是没有证据啊。”
“告诉你,真正的那段古史,比这过分的可不只百倍,而是更多倍。那一世,真的是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啊。”
“师傅,你也只是听到的传说,又没有经历过,凭啥那么确信?!”
“道爷我在那个时代早已出生了,你说我经历没有经历过?!”
“切,师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听说了,你的肉身虽古,但那个时候已被人埋了,根本就没有见到那个最黑暗与动乱的年代。”
“胡说八道,道爷我纵横天上地下,谁埋的了我,那个时候,我虽然年轻,但却出过手!”
“我怎么听人说,师傅你是被人从地府里挖出来的,根本没经历过那些事。而且是用沉睡、肉体尸变,历经漫长岁月,活活熬死了所有对手,这么胜出并成仙的?”
“道爷震古烁今,修道岁月古远,岂是你能懂得。”
“师傅,你究竟还是你吗,我是说,还是荒所在时代的你吗,应该不是了吧,为何有那种执念,非要找那位故人?”
“是,也不是,你不懂,你以为我真的只是被人从地府中挖出来的?事实上,我一直在闯轮回,我的意志征战了九世、十世、还是更多?看到了外人无法想象的岁月,所以我说,那段可怕的黑暗动乱时期,是真实的,尽管我也只见证了一角!”
“接着去挖坟!”
“还挖???”
“挖遍天下,道爷我当年就是这么得道成仙的!我严重怀疑,有一天挖开那某一终极古坟时,就像是捅破一层纸,突然见到一片浩瀚疆域,色彩斑斓,仙气成海,贯通这残破的地方!”
“师傅,敌人来了!”
“准备战斗!”
“好,拼了,跟他们决战到底!”
“不错,战到底,挖个干净!”
“挖?”
“废话,道爷我挖遍天下,才得以成道,自然是要去挖,先解决掉他们的祖坟!”
“走,我们出击。跟道爷我斗,先挖了他们的祖坟再说!”
“曹雨生……”
“奇怪,我怎么听到有人叫我前世名?”
“曹胖子,曹雨生!”
“嗯?难道是……有一道门?”
“荒,是你吗,你……还在,还活着?!”
“你还好吗?”
“没成仙前,还好,不算坏,就是经常被狗咬。成仙后,真的没有想到……”
“千百万年后,或者一个纪元逝去,还剩下什么?”
“荒,兄弟,我还是我啊!我不是简单的尸变,我修出了九道轮回印记,真的忆起了过去,我还是我!”
“纵天一战,我相信,在那段岁月你是最强的,会活着!只是,为何不见了?”
“世界那么大,总有我去的地方,我不会死!”
“对,你不会的,你终究会出现的,哈哈……我等你!”
“他们呢?”
“我被埋葬时,他们……他们……跟你在一起!”
“我寻了你很多年,都找不到。踏遍各域,可世间再不能见你生。今天能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很激动,此生无憾了!很多年没有想哭的冲动了。”
“小心……”
“不要说了,快走!”
“殿!”
“我们这边有大劫,才露出一些征兆,就已经了不得……”
“就此一别,便是万古,我希望你保重,有一天再现世间!”
“哎,那个……”
“想说什么?”
“太阴玉兔她……希望你保护好她!”
“你想多了,我只是伤感不能再和你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一个纪元后,我不知道你在那里,也不道她在何方,更不知道其他人怎样。”
“在后世,曾有一只兔子,无比逆天,冠绝一个时代,横推世间无敌手,被称作妖皇。我怀疑,他可能是小兔子的后代。”
“我会竭尽所能,保护所有人!”
“师傅,你居然也有心动的女人!?”
“小兔崽子,鬼头鬼脑,竟跑过来偷听,给我滚过来!”
“师傅,你在跟荒对话,碰到了传说中的‘门’?天啊,快让我也看一看,荒到底什么样子,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啊?!”
“这……就是荒?”
“不要乱说话!”
“你收古僧一脉的人为弟子,跟你道士身份不符吧?”
“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弟子,为了弘扬道爷我的大法,让和尚成为我弟子,不是更有轰动性吗?”
“我原本有师傅……”年轻的光头想说什么,结果被胖道士一巴掌削在后脑勺上,直接给憋回去了。
“再见!”
胖道士笑容敛去,注视着他,再一次别离,那就真的可能是无期相见了!
一声重重的叹息,带着时光碎片,在这里回荡。
19、“是啊,长生世家,他们的古老程度会超乎你的想象,可是,你们不会知道他们当中有些世家何以能长存,所谓的长生世家,嘿嘿,哈哈哈!”
“这很难接受,将我们自己的人交出,我做不到!”
“你无愧于心,该做都做了,凭本心做决断!”
“我没有想到,才跟异域一番生死血战,刚回到帝关,又要跟他们见面了。”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帝关内我成为了交易的筹码,而若是出关很有可能会成为座上宾,甚至会有一个人便是一族的超然地位。”
“若是真的可以因此而改变结局,我一个人出关,前往异域赴死,不足惜,可以!”
“我就怕,这是枉死,带来非常糟糕的后果。”
“你给我闭嘴,我在边荒跟异域血拼时,你还在城中养尊处优呢,我如果怕,会舍生忘死带带回来木箱吗?”
“如果我出关,一个人去赴死,可以换来帝关整体的平和,最终战局也因此而改写,我义无反顾。”
“可是,如果五百年后,没有人来救援,那么今日之事,影响会有多么可怕,同时将会寒了多少人的心?那时我怕帝关不攻自破,将是大灾难。”
“我终于明白九天之上为何有一些不出世的禁区了,我若前往异域而最后不死,到头来将会以何种身份面回归?”
“我若是再次回来,最好的局面或许也只是自成一个禁区,守我该守的人!”
“我如果有私心就不会血拼异域,冒死于边荒外搏杀了,更不可能在此时答应下来去赴死,前往异域。”
“我进异域,若是侥幸不死,你认为他们会放心吗。必然会有可牵动因果的血誓以及其他手段等,我注定无法在未来出手相助你等。”
“你这样做,值吗?”
“同为石族,你注定会非常强大,请你多照看一下所谓的罪血后裔。”
“什么罪血后人,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逼人反啊。”
“保……重!”
“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帝关,去请人来!”
“小友,你有什么心愿需要满足,我等必竭尽所能。”
“他日战场上,我会以血洗耻辱,哪怕战死在边荒外。”
“我要为帝关中的石族赎所谓的罪。”
“好。我们答应你,自今日后,石族祖先所遗之罪都削掉!”
“我可以承诺,石族罪皆削。
“不用了。我的战功足够多,凭我这次的边荒之战,我想足以为他们洗刷掉所谓的罪与罚了。”
“将剩余的战功送给类似于石族这样所谓的罪血家族。请尽可能消减他们所谓的罪。”
“可以,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希望我的父母、亲人、朋友等能够安好。”
“小道友,你……还有什么心愿?”
“我是这一界的人,我希望死后,尸骨可以回故里,葬在这片世界。”
“若我发生意外,我希望有个人可以我收尸,带回九天十地,葬在这片土地上。”
“谁愿随荒同去,我想以异域人的好战与粗犷的禀性来说,不会为难同去者,荒若有意外……带他回来!”
“小友,我们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让人随你同去,来日……带你回来!”
“不必了,男儿走四方,何处不为家,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天下青山一样!”
“石昊,你将来会怎样,还会出现吗,若还活着,是否会被异域血誓限制,不识我等?”
“我若活下来,相信到最后无人可限制我,终有一天也没有因果可以束缚我,但我只怕那时心会变得冷酷,不再这么滚热。”
恍惚间,他看到了石村,那里有他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也可以无法无天,在大荒中顽劣捣蛋。族长爷爷变老了,在等他,常念他的名字,村中的叔伯、婶子还有兄弟,也都在念叨他,那里的亲情可以温暖他的心。
接着,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爷爷等人,很是思念,可却再难见到,还有柳神和小塔等,在哪里?
随后,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重阻隔,见到了一片火桑林,那里有一个女子在站在火桑树下,安静的等待,等他回来。火桑花已开,漫天飞舞,纷纷落下,可是年复一年,他却再也没有出现,永远没有归来。那少女由青涩到中年,再到有一天白发苍苍,依旧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已经老去,在那里低声唱着:“采桑归,夕露沾我衣。火桑已漫天际,不知何时是归期。待火桑落后我亦归去……”
“没有人可以辱我,大不了此身殒落!”
雷帝甲胄变成黑金色,很是诡异,不再锈迹斑斑,深邃的如同黑渊一般。
20、“走上这条路,终究是要失去一些,有所得,就要有付出,但我可以说。我们还是自己!”
“原因只有一个,珍惜每一位能够陪你走到天荒地老的生灵,不管他是仇敌,还是朋友。”
“若是有一天,这天被葬掉,这地被消亡,万物不存,一切永逝,那个时候,哪怕是能遇到一个熟悉的敌人都是一种幸事。”
“你或许应该知道一些,最可怕的时代将要来临,最后活下来的熟人能有几个,能陪你走到最后的生灵真的不多,甚至没有。”
21、“三生药呢,在哪里,道爷我要炼药啊,需要去逆天!”
“妈的,死狗又咬我!”
“死狗,早晚炖了你!”
“别咬了,再找不到三生药,便没有了复生他的希望,熬炼不出传说中的那粒丹,真的什么都完了!”
22、“撕裂了时空!”
恐怖气息弥漫,沿着天渊裂缝,一口鼎突兀的浮现,庞大无边,一下子压盖了边荒!
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星辰跟着那鼎一起浮现,在其周围转动,鼎内喷薄万物母气,仙金炼成的鼎壁染着血!
那里有一个人,身躯伟岸,背对众生,带着血,他像是在另一片时空经历过血战,站在那里,如天帝临尘一般!
那个人背对众生,独对敌手,很平静,他仿佛经历过一场最为惨烈的大战,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过,而今又遇到一位强敌。
那口鼎,有目共睹,鼎口吞吐万物母气,诸多星斗都在那里沉浮,何其宏大,磅礴威压盖世。
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却也负伤了,可见经历的战斗多么可怕,显然,其伤不是一人所为。
“真想杀了你,再回去。”
“两难,杀还是不杀?”
“看来,你在那片时空敌手不算少。”
“唯有如此,才能磨砺出无敌身,纵横岁月长河中。”
“我跟你不属于同岁月空间,的确无法改变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这不是我第一次渡岁月长河,很不巧,还有过一次经历。只是,很可惜,同这次一般,都不是我想见证的年代。但是,我却也有发现,有一滴血,与我血相近,却属于这一纪元,曾随我而行,可又莫名回转,归于此世。”
“可惜,我时间到了,不能长时间驻留,不曾见到我所要等代的那段时光,没有看到那个时代的你,以及那些……”
“我不会死,要更强!”
23、“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帝落时代都不见!”
“安澜,你纳命来!”
“给我留下!”
这一刻,石昊看到了一片殷红,
那是一片火桑林,而今就在那罪州一角,满树火红,花瓣凋零,赤红如血,片片洒落。
仿佛间,他好像看到一个少女,依着火桑树,在跟他遥遥相望,距离是那么的远。
“啊……安澜,你给留下!”
“回来啊!”
天穹上,有成片火红的花瓣落下,纷纷扬扬,一瓣又一瓣,晶莹透亮。
火桑凋零,飘落。
鲜红花雨,随风而扬。
24、“你……要回下界?”
“倦了,疲了,我想回去,这一战结束后,我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不愿再杀伐,对修行亦有些厌倦,既然大战结束了,当放马南山,我这也算是解甲归田,甚至,我可能再也不会来上界了。”
“前辈,多想了,我真的疲倦了,只想安度余生,远离纷扰。”
“累了,倦了,只想回到故乡。我年少而出,一路走来,看过璀璨,也有生死离别的遗憾,修士的道与路,见了太多。现在回首,所追求的,略显虚渺。只想归去,平平淡淡,过上一段没有纷争、远离杀伐与喧嚣的平静岁月。”
“不要哭,不要伤,我会带你们走,等有朝一日,等你们强大起来时,我带你们去斩了安澜的头颅,为亲人报仇!”
“我会带你们走向极致辉煌!”
“临走前,还有人送我一桩又一桩功绩吗,帝族,你们这是在找死,杀你们全部!”
“谁敢与我出去一战。”
“好吧,被逼到这一步,我去一战。”
“我亦去!”
“我等也去!”
“我等来也!”
“想杀我的,都洗净脖子,自己爬过来吧!”
“我只想一战,证明我的血性还在,哪怕不敌,也勇于一战。帝关内各族不会屈服,将血战到底!”
“出手吧,想进帝关,踏着我的尸骨走,而我这样的无畏者有千百万,你们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代价!”
“还怕尔等不成,尽管放马过来!”
“谁与我一战?”
“今日,若不斩掉你的头颅,我便愧对真龙、麒麟等之传承!”
“我亦有意一战,谁来?”
“没有听过重瞳者,我来告诉你们,他的确不是荒,但他是——荒他哥!”
25、大漠上,孟天正安静的站着,看着天渊,背对帝关,晚风袭来,他的战衣铿锵作响,依旧有战意冲霄。
但是,他的生命却要走到了终点,在如同残阳的血色赤霞下,在风声中,他在渡最后的时光。
辉煌一战,一个人震慑异域所有至尊,杀出一片安宁,此际无人敢逾越天渊半步,这是一种大威慑。
可惜,极尽辉煌后,将陷入永远的黑暗。
孟天正一动不动,站在边荒前。
他身体像是石化了,如同战神石像般。
“吾有一憾,未能成仙。”
“我不需要葬地,不需要墓碑。就葬在整片天地间,沉眠边荒就好,这里是我最后战斗的地方,就守在这里。”
“与天地同在!”
“今日,在杀伐中前行,在血路上迈步,此生一憾,由你来补,成仙路上决战!”
“借你不朽的首级,补我之遗憾!”
“成仙路上斩不朽!”
26、“走吧,云曦,我们也该离开了。”
“我必须要留下!”
“你……魔怔了吗?他都已经废掉了,不需用这样了!”
“在此之前,荒高高在上。大势已成,崛起于大世中,不可阻挡。而你们却要我跟在他的身边,亲近他,这让我觉得羞耻。”
“那还是我们天人族吗,竟需要这样的低三下四,那是一种耻辱。不配尊为天人,不配用这两个字。”
“而今。他身体出了问题,我倒是愿意留下,因为,我本就曾经负他,当年他一路血战,护我数十万里,赶到族中,结果却被那样对待。”
“自今日后,哪怕他沦为凡人。道行尽失,我也会跟他一同下界,去照顾他。”
“我有愧于他。要去弥补!”
“在他辉煌时,我只会远看,那个时候,我不想同你们一样献殷勤,在他虚弱时,我想走近。他需要人照料!”
“我愿意照料他,跟他一起回到下界。”
“我想跟你一起回石村,做一个凡人也很好,最起码,安宁、平静,不会有这些纷纷乱乱。”
“什么是亿万古载不朽,什么是永恒,都是打出来的,我要剑斩万古,一双拳头镇压古今未来!”
“什么剑斩万古,镇压古今未来,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年岁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我不管你有多高的志向,但你是我儿子,你必须得成亲!”
“娘,你是知道的,我志在大道,希望万古过去,还能俯瞰着岁月长河,看着一个又一个纪元沉浮。”
“我知道这些,但你姓石,到了成婚的年龄,该留下一个子嗣了!”
“孩子,你该考虑一下这些事,为人子女,你要理解父母的心情。”
“娘,你也知道,我在上界见过长生皇朝的公主,接触过不朽世家的明珠,都不曾动心,你让我现在就选道侣,一时间真的没有合适的。”
“那里不就有一个吗?!”
“孩子,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执念还是那么深,我与你父亲真的希望你能结婚生子啊。”
“是吗,原来我的执念这么多,便是在结婚生子方面,我也没有放下,顾虑重重啊。”
“我,可以成婚。”
“云曦,他愿意吗?”
“那个孩子的心,我知道,她愿意,不然怎会不离不弃,在你身体出了大问题时,跟你下界。”
石昊默然,点了点头。
总有些事,很无奈,但却要做出选择。
他看着远方,等的了一个纪元那么久远吗?那时光流转,火桑树下的身影还能在吗?
一声轻叹,他仿佛看到满山遍野,火桑花开,鲜红晶莹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远方。
云曦知道,石昊一路高歌,崛起于下界,登过九天,战过边荒,他绝对不只一位红颜知己,能释怀吗?
这所谓释怀,是指她日后要面对的种种,也是指将成为她道侣的石昊。
因为,将来那些女子再出现怎么办?她该如何选择,能否释然。而石昊他是否真的对其他红颜相忘于江湖,最起码,她就知道有一个火灵儿,而今虽然生死未知,但是在石昊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记。
云曦,心情有些复杂,有些矛盾,也有些欢喜。
最后,她答应了。
27、他觉得自己正在击散执念,秘术、大法在忘却,而昔日所认识的几名女子,身影仿佛也模糊了。
可心底深处分明有酸涩啊!
“那是清漪……”
一刹那的出神,心底深处,就冒出一道身影,怎能忘记!?
很快,他又无情的击散了,他要忘却,要成为至尊,时间不够了,他要冲霄而上,不能蹉跎岁月。
如果还可以给他千年,给他万年,他不会这么选择,不会走这条路。
击散执念!
石昊在做。
只是,这个过程有些复杂,很危险。
他在遗忘,斩去很多执念,可是内心最深处却隐隐发痛。
石昊明白了,有些东西其实难以割裂啊。
果然,很快又浮现了火族那位女子的身影。
一念起,一念散,一念又现。
打破了固有的执念,却又埋下了更深的念,到头来,火桑花凋零,花雨满天,那树下默默等待的身影似又成了终身难破的念。
一念斩万道!
这是他最后的选择。
而现在,他似乎迈出早先要做的那一步,击散所有执念,目光平和,看向喜庆的石村,走向那正在等待他的少女。
一对曾经关系复杂的道侣,对面而坐,此时很安静,他们都没有说话。
云曦,肤色若凝脂美玉,眼中有灵气,她在看着石昊,没有小儿女般的扭捏造作,最起码面上还算平静。
只是,心中就不好说了,事实上,她的心跳很厉害。
石昊看着她,在回思,许多旧事都浮上心头,最后伴着他的人竟是云曦,他有感叹,有怅然,有开心,也有失落……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心中另外有身影,要浮现而起,要真实显化,这让他悸动。
曾经击散的执念,它们又蠢蠢欲动了吗?
人力有穷尽时,怎么可能绝情灭性,斩尽自身的内在感情与心绪。
清漪,补天道不是说要送她下界,跟他来团聚,为何没有来。
火灵儿呢,也再次从斩散的念头中重新聚集而出。
“乱世道侣,聚少离多,我先去九天走上一趟。”
“我等你!”
“这些年,对不起。”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们实在不像一对道侣,是我有负于你。”
“你没有错,要在这末法时代崛起谈何容易,你理应废寝忘食,苦修仙功才对,不用向我道歉。”
“云曦想家了,我带她回来看一看。”
数年后,石昊与云曦比翼齐飞,游走在山川大泽间,成为了真正的道侣,她们双宿双飞。
“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去吧,你应一往无前,早些崛起!”
“不要愧疚,不要担忧我,这些年来我很满足了。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成仙,而我却只能在红尘中陪你一世,只此……一世也好!有那么一天,你终究会离开,而我也已老去……”
“不会的,你不会老去,永远都这么年轻,我会给你夺来不老的容颜!”
“我知道,会有那样一天,但我没有遗憾了,一世已活的充实,精彩,我们一路走过,哭过,笑过,所有这些都铭记在我心中,此生永不忘记。”
“不要多想,走,和我一起去!”
“我也要老去了,最好的年华不在了。”
“你不会老。”
“女人最好的年华,最美丽的年代,我已快失去了,真的要远去了。”
“我想要一个孩子,当有一天,我容颜不在,白发如霜,他不会嫌弃我,他会陪在我身边。”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不要多想,不要伤感!”
“我要老了。”
“不会的,如今有了眉目,快寻到那株可让青春永驻的神花了,我会为你采摘来。”
“送你,它名朝霞,可以保护你青春永驻,无论你多大年岁,容貌始终不老,留下最美的年华。”
“真的不想离开。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不要逞强!”
“上一世,我生命无多时,曾对你过,你去找那个火桑树下的人吧,我不嫉妒,能够和你一起走过两世,我很满足了,可以带着笑离开了。”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头,他还这么,还没有长大成人啊,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
28、“黑暗时代来临前,我师傅去迎击,再也没有回来,啊呜呜……”
“末法时代到了,或许真的如师尊所料的那般,我早晚会深埋地下,我去选墓址了。”
“我要去轮回之地,师傅说,那里适合养尸,正是我埋身之所,跟大家告别了!”
“你还我龙肉馅包子,那是你大爷我转世重生用的!”
“死狗,你骗谁啊,什么无终大帝的兄弟,什么转世仙王,你当我傻啊,诓骗我给你,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吗?!”
“你偷坟掘墓,将大爷我挖出来了,说好了给我当人宠,还想抵赖,还偷我龙肉馅包子,今天我煮熟了你!”
“我师傅寄存在这里的长生药呢,一定被你这狗崽子给偷吃了,你先还我,不然绝不给你龙肉馅包子!”
“人宠,你激怒我了,接受惩罚吧!”
“人宠,你敢忤逆我,真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吗?”
“谁叫你偷我师傅寄存在这里的长生药,现在扯平了!”
“本座不发威,你真当我是豆包啊。”
“有话好说,别动粗!”
“汪,你谁啊?”
“哇呀呀,妖怪啊,你这小子才多大,看你血脉气息稚嫩,分明还是个不足百岁的毛头小子,怎么踏进这个领域了?”
“别吃惊,当年本王的对手都是什么人,你想都不敢想!”
“哦,忘记介绍了,吾为仙古第一仙王!”
“小子,你这个年岁便有了至尊级战力,当真是了不得,有本王当年的风范,孺子可教,拜我为师吧,我传你无上大法!”
“我嚓,你这只狗崽子,蹬鼻子上脸,还上头,老子跟你拼了!”
“人宠,老实点,别废力气了。你没看到那个至尊小子都奈何不了本王吗,我乃仙王转世身,虽然道行不在了,但躯体坚固不朽,凭你一具肉体凡胎,使出吃奶的力气来都奈何不了我。”
“无终仙王为吾兄,轮回仙王为吾弟,长恨世间无对手,寂寞难耐,自斩一刀。”
“找个锅炖了它!”
“人宠,本王在说话,你一边凉快去!”
“你真是从地下将它挖出来的?”
“是,那个墓穴存在无穷岁月了,谁知道挖到最深处,竟出了一只狗崽子!”
“我警告你,再敢叫我狗崽子,我直接吃掉你!”
“我曾得见一角未来,有一只大黑狗得道成仙,经常追着一个胖道士咬。”
“什么。你……看到了!?”
“你是仙古的狗王,还是来自未来的那只大黑狗?”
“你在故布疑阵吧?让我等误以为你来自仙古,被埋在此地。”
“年轻人,想法倒不少,这么爱胡思乱想,容易走火入魔。”
“你见谁能活在过去,有谁可逆转时空。从来没有。哪怕暂时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若从很多年后到了这里。涉及到的因果太大了,连话都不敢多说,若针对一些人有所行动,多半会颠覆万古。”
“我跟无终仙王关系很好,不过,仙古我受重伤,被异域的一杆战矛暗袭,刺透头骨,当时必死之躯。被埋葬在轮回之地,而今道行锐减。却也还算还阳了。”
“人宠。别烦我,爷被人拿战矛偷袭时,刺透了元神,很多事情都忘了,元神碎裂,保留下的部分有限。说起来,我好好在地下埋着,在那里沉眠,你没事瞎鼓捣什么,偷坟掘墓,打断了我的蜕变过程。”
“你是古代的生灵,可曾见证过我提到的一角未来,说到那只大黑狗,为何那么不淡定?”
“因为,不仅你能见到一角未来,当年在仙古时,我们的前辈大能也曾推演过,见到过!”
“好吧,我追随无终仙王,我只是真仙,不是王。”
“不管你是未来的,还是仙古的,有什么都说出来吧,别瞒着!”
“可以谈一谈,但恐怕会让你们失望了,我真的是被人袭杀的,元神烙印被打散,如今只剩下少部分。”
“你怎么变小了?”
“不小心吃了一个龙肉馅包子,又吃了几株药草,就变小了。”
“原本,我想吃长生药的,结果没了!”
“你还我长生药!”
“我的龙肉馅包子呢,最起码少了三个!”
“我跟你一起去!”
“汪,我也去,看一看而今的世界怎样了,什么狗屁黑暗生灵,我去收些人形仆从!”
29、“我不想看着你们老去啊!”
“傻孩子,你能延长爷爷的寿元一时,能延寿一世、两世、三世吗?这一辈子,我已经无憾了,能看着你长大成人,如今又见到你俯视天下,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爷爷不可能跟你一辈子,做不到与世长存,人间不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人这一辈子最值得拥有的就是快乐与平和的心情,而我都拥有,这些年一直拥有,知足了。”
村后山,新坟、旧坟,多了很多,这让石昊怅然,大壮、二猛等人都老了,而他们的父辈很多人都不在了。
在他离开时,留下了仙血药,可是,没有人服食。
一千八百年过去,石村依旧,可是,当年的人呢?
不要说老族长那一代人,就是后面的很多代人,多已离世,埋在黄土下很多年。
大壮、二猛、皮猴等人还在,但是老的不成样子了,垂垂暮年,他们修为真的不强,能够活到现在,只因当年石昊以自己的血为他们洗礼肉身。
“小昊,你真要封印我们吗,还是让我正常的死去吧,这一世繁华,我们已经领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人总是要死去的,到头来归于黄土,是最正常也是最好的归宿。”
“小昊,还是让我们正常离世吧,这样做是在逆天,我们怕你会遭因果之劫。”
“小昊,不要难过,人都有一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
“我们也舍不得你啊,但是,该走了。这些年,我们真的老的不成样子了,居然很没出息的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一起掏青鳞鹰窝的那些事情,想起很多人……”
“你们是我的兄弟,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不会看着你们老死在岁月中,请允许我自私一回好吗,再陪我一段岁月,再陪我走下去一程……”
“要我为你续一世命吧?”
“不想!”
“我跟你的亲人、旧交不一样,他们是不想拖累你,不愿浪费你手中的仙药,所以甘愿放弃,求死。而我不同,我是真的不愿接受!”
“那好,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送你!”
“去边荒!”
两日后,黄金狮子死去了,被石昊埋在边荒,一座土坟,葬着曾经的一代凶兽。
至死时,它都蹲坐着,骨架不倒,眼睛睁着,看着曾经出生的疆域方向。
而这只是一个缩影,这么多年来,还有其他人一一离世。
快一万载了,谁能不死,谁能长存下去?
石昊眼中带着泪,很多年了,没有这么伤感,他感觉很孤独,分明站在此生的极道高峰上了,可却有些悲凉,今日亲手用神源埋下所有亲故。
“他年,我若立于万古诸天上,将与你们共岁月!”
30、“这些年来你还好吗,残仙有没有出世?”
“平淡归真,修道无岁月,这些年我带着石村的子弟扫平黑暗生灵中的强者,也曾击杀残仙。”
“什么,你连残仙都杀过?”
“我与云曦结为道侣了。”
“为什么……”
“当年我在三千州被残仙废掉,她毅然跟我下界,发誓要照料我的残生,一直不离不弃,守在石村很多年,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负她。”
“你在怪我吗?”
“没有,残仙逼迫我时,你不在三千州,你若在,我想也不会弃我而去。”
“可我最终还是进了仙域,没有跟你一同留在下界。”
“这不能怪你,三千州进入末法时代,修士的路已断,呆下去如同坐困牢笼中。我当时被仙域某些势力敌视,没得选择,不然也会进仙域。”
“你虽然在下界,依旧走在我们的前面。”
“你想成仙吗?”石昊取出白玉小鼎,里面装着蟠桃不死药,向前递去。
“不,这是你的,我希望你能尽快成仙!”
此时,清漪在出神,内心惶然,有悔意,有失落,有无尽的遗憾与怅然,石昊竟与云曦在一起了……
在得到这则消息后,清漪面色微白,绝世容颜失去了重逢后的喜悦,她心中有些苦涩,怎能不在意?
进入仙域,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用清漪这个名字,而不是月婵,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可是,到头来等到了石昊,却也得悉了那样的一个结果,这种结局让她遗憾,让她心中满满的苦涩。
她后悔了,当年若是不离开,或许就不是这般情景。
可是,若要重头再来,她多半还是渴望成仙,希冀进入仙域中。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想借助一些大势力,确保荒的安全,将他从下界接引上来。
最终,石昊来了,可是,她却也听到了心碎的消息,得知石昊与云曦在一起后,她难以过了心中那一关。
31、“你……还是你吗?”
“我就是我!”
“是我对不住你!”
此时,漫天的花瓣飘舞,清香扑鼻,如晚霞一般灿烂,等到火桑花开,他真的再次见到了她,但只是肉身,那神魂属于谁?
当年承诺,会去火桑林接她,会再次重逢,可是到头来却一切成空,只见其形,不见其神魂。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可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是黑暗火凰,你就是荒吗?”
“你可有一印象,是否记得我?”
“你这人真是可笑,什么人族天骄,不过如此,我第一次踏足这片世界,初次相见而已,就问出这儿多古怪的话,莫名其妙!”
“倒是有些古怪,看着眼熟。”
石昊陷入疯狂之境,冲击更高境界,他独自隐居在宇宙深处,他发誓,一日不在红尘中成仙,一日不出世!
32、“虽然蛰伏了下来,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惨死!”
蛄祖自语,神色带着感伤。
他知道,自己背负千古骂名,这一生一世都无法洗脱了,哪怕有人帮他澄清,世人也不会相信。
当年,许多人都曾目睹,蛄族人的手上沾满了自己人的血,投靠异域,注定遗臭万古。
“可悲,我已经看到了,一生的终点,这一世的污名都去不掉了。”
“你何须如此,我不用你这样以命相助!”
“叛入异域这么多年,我自己都快遗忘不是真心投效了,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可以直接为此界效力,一等这么多年,背负千古骂名,我内心之煎熬,有谁能懂,今日终于解脱了。”
“无终、轮回,你们让我忍辱活着,蛰伏下来,我做到了,但是却无力逆天啊,今日总算出手了一次。”
“这是黑暗魔龙、堕落血凰、还有无畏狮子,都被斩了,头颅在这里!”
“还有两个王者,拉上他们一起上路,我也不亏了,对得起我这个其实不是真正叛逆者的身份了!”
“堕落血凰,不知道它是真叛逃还是假的,但是这么多年来,到了今日这种关头,它都什么都不做,我认为,它已经算是背叛了,所以,我送它上路!”
“哈哈……”蛄祖披头散发,身材高大,面庞有惊人的光彩,他就这么的大笑着,最后这一刻脸色灿烂,像是解脱了。
轰!
那个地方血光崩现,蛄祖同五颗头颅一起,就这样的解体了,化成一团又一团血雾,从此世间不可见。
“蛄祖可歌可泣,并非叛逃者,而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仙王,我不希望千百万年后还有人在骂他,此战过后当还他清白!”
33、“呜呜……你怎么死了,不是说,要俯瞰古今高手,终有一天杀的世间无人敢称尊吗?”
“哥哥,兄长,我恨啊,你怎能死去?冲击仙王境,居然遇害了,那几个老匹夫该死啊!”
“我很后悔,当年不该离开下界,不应该进仙域,我也后悔上次在这里相聚,又一次错过了你!”
“如果你能再出现人间,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再也不分开!”
“兄弟啊……”
“走,离开这里,将荒埋在这个地方太不安全了,肯定有许多人想打他躯体的主意!”
“还有什么办法,怎么能救你?”
“我师傅号称推演之术仙古第一,他看到了一个人,可以独断万古,不是你吗,难道我认错了?!”
“我们这样出世,活不了几年了,寿元将尽。”
“荒,我的兄弟,我真的希望你活过来啊,等你成为仙王,横扫了敖晟、太始、元初他们,甚至将仙域和异域一起打残!”
“你听到了吗,我仿佛听到石昊在开口,他要回来,他要化作无上仙王杀向仙域,镇杀一切敌!”
“我好像听到了,但是,现在没有任何感应了。”
“我,终究要回来!”
34、“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张百忍,这是大战后的废弃之地,你……来自域外?”
“我们都还在,天庭还在,荒,石昊,你在哪里,我们都想见到你!”
“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等你回来,等你参战!”
“三世铜棺,同你有因果,有缘,将它送回,希望有一天它能再次跟你相遇,你……一定要回来!”
“我们等你!”
“你们……还在吗?”
“你们一定要活着,要等我啊!”
“我没有死,让你们受苦了!”
“我还在,从未死去,终究要回来!”
接下来,他横渡宇宙,在六合八荒间出没,开辟出的空间节点越来越多,有几处地方几乎都快贯通仙域了。
一些人知道他在做什么,都很震撼。
石昊在各地成仙路上立碑,留下警示,留下一些经文,愿给后来者启迪。
“我如今道法有成,管你何等因果,管你是否有纠缠,何需怕之,若要为敌,定镇杀!”
“若有一日,我死去了,就葬在这里。”
石昊大手落下,其他几个生灵都爆碎,只留下叫喊的那个人,石昊抬手间,截取天地之精,化作神源液,将那个生灵封印在此。
“你只是动作慢了一步,心有强烈杀意,其实跟那些人一样。”石昊说道。
不过,此人终究还没有出手,所以石昊留下他的性命,镇封在成仙路上。
“不!”这个生灵大叫,永远镇封在这里,可以看到成仙路,但是却进不去,这实在过于痛苦。
石昊转身,闯进仙域!
他“成仙”了,但是,并未有特别的感觉,毫无兴奋与激动,觉得平平淡淡,而且打进来时也未太过费力。
“我回来了!”
清漪来了,再相见,有太多的话语想说,她此前有过遗憾,伤心很多年,今日终于再重逢。
她不想再离开,要永远留在这里。
只是,当一个少女走来时,又让清漪一阵怅然。
那是火灵儿,堕入黑暗的火灵儿,黑色的长裙,雪白的肌肤,深邃的眸子,带着冷艳的气质。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离开,连三大鬼仙都和七彩仙金人都离天庭而去,她却依旧还在。
用她自己的话说,相信了石昊所说的一切,她的确有一段“前世”。
昔日,石昊被杀时,她竟然落泪,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就感觉到了大悲,泪水不断滑落,也就是那一日,她决定留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天庭闭关,蛰伏不出。
“天庭已立,你们还不来吗?!”
“此后,这里将无人了。”
“只剩下我自己!”
“自这一日后,天庭将出!”
“天庭,有我在,它就在,一个人的天庭,也当立!”
35、“我终于追上了你的脚步,可以跟你并肩作战了,能挡在你的前面,去杀敌,可是……你却不在了!”
“柳神,你的根茎还在,黑暗之体也在,等我登临绝巅,会将你复活的,还一个真正的你!”
“石昊,你要为曹雨生等报仇啊!”
“曹雨生怎么了?!”
“他战死了,魂归葬土,神魂被打散,只有残躯埋入葬土。”
死了太多的强者!
比如,狗崽也葬在曹雨生的坟旁。
“我等饮过仙王血,早已获得新生,修炼漫长岁月,就当在此决战,死,是战者的归宿,英魂重归故里,有何惧哉!”
“父亲,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我的神魂亦是你生命的延续,我能为你补充一丝精血,一些战力!”
“我有父有母,有长辈,可却不能见,将妻子、子嗣、故人……将石村等全部封印。岁月流逝,一去不回,我只孤独的征战,到了而今,连亲子都要失去吗?啊……”
荒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血,不然的话,早已留下血泪,他黯然,他悲愤,他仰天长啸着。
“快……将我血祭,我没有力气了……送我的血与魂给我的父亲!”
“不,你们带他走!”
“孩子,让你这个没有用的叔叔来代替你,我的身上也有与你父亲同源的血!”
“你是有潜力的孩子,叔叔没用,只能这样做了。
“你那血有什么用?并不是石昊的生命传承之血,而你自己更是连仙王都不是,走吧!”
“昔日因,今日果,还你!”
“我不要你们死,我要你们的生命印记再现啊!”
认识的人,不认识的强者,一个一个都殒落了,若大的天地,同时代的没有剩下几人了。
连亲子都死去了,化成血与魂,倍感凄伤,在乱世中血祭自身,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其的凄怆。
立身于准仙帝绝巅,本应俯视诸天,傲视古今,可是他却有亲不能见,有子保不住,故人、长辈一个个都被封印,死的死,伤的伤,不断殒落。
这个乱世,太残酷,诸王都在悲啸,在泣血,下场都很凄惨,很可悲。
曾经辉煌到极致的仙域,而今走向衰败,整片天地都在龟裂,都要被打残了。
流血的黄昏,诸神的黄昏,众仙的黄昏,所有激昂的、灿烂的、强大的、不朽的那些人,那些传承,那些大族,那些神话,都在破灭。
一个时代的结束。
一种文明的终结。
一个纪元的终点。
“我们的确为荒而来,但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杀他!”
“诸位道友,还不速速出手,此人留不得!”
“你们为何要这样做,就不怕自身殒落吗?”
“因为,这个人影响太大了!”
“你们这样做,改变了这个时代的战局,是否会颠覆万古,你们自身会怎样,而我等亦会如何?”
“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我等只知道,这个人若是不死,影响太大,他……”
“欺人太甚!”
大钟悠悠,一个人的头上悬着一口大钟,有万法不侵之势,向着这里杀来。
“吾名无始!”
这一刻,仙域诸雄,哪怕是硬汉,此际也鼻子微酸,终于有人来了,可以相助荒。
一些少女当场就哭了,觉得荒天帝实在太凄苦,这一战太付出了太多,连兄弟都死了,连亲子都选择血祭,留下他孤独的在那里奋战,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现在,终于来了一个帮手,要跟荒天帝并肩而战,怎能不让人们激动。
有些人热泪盈眶,这场大战持续很久了,许多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在害怕,在担心,怕荒天帝殒落,死在界海。
荒身边的人都死去了,如果连他也这样消亡,这一族太可悲。
“你们不属于这里,甚至不属于我们那个世界,从封印的古老通道而出,还是回去吧!”
“尔等休得张狂!”
就在此时,岁月长河中,霞光闪耀,九色仙金气息弥漫,一口大鼎浮现而出,同时垂落下万物母气。
在鼎的下方,有一个男子,英姿挺拔,双眉倒竖,眼神犀利如冷电,他挥动帝拳,杀了过来。
当!
他头上的大鼎震动,横击那杆大戟,发出刺目的光辉,符文流转。
而后,他徒手又打在那量天尺上,将其震飞,可谓神力惊世!
不过,到了这里后,他的身影有些模糊,被岁月之力包裹着,越发的朦胧了。
岁月长河震荡,浪涛击天,从那里走出一个女子,白衣胜雪,黑发飘舞,她姿容绝世,风华绝代,踏波而行。
“没有人可以逆乱岁月,任何兴风作浪者最后都是徒劳的,不属于这片时空,你永远无法改变什么。”
“面对荒天帝,你们还不行,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最先决出胜负的是白衣女子跟金衣女子,两人大对决间,白衣女子抬手间,仙光澎湃,妙术无穷,她的雪白手掌结成法印,将对手轰的倒翻了出去,口中喷血。
永远那么惊艳无敌,一如白衣女帝昔日的崛起之路,她一直那么强势,横扫了金衣女子,将之震的咳血不止。
“看到你们这么迫不及待,要杀荒天帝,我对未来不再觉得灰暗,不是没有希望。”
“想必,未来还有生机,不再让人彻底绝望!”
“尔等痴心妄想,岁月河流岂能更改,没有人可以改变其他时空之大事纪!”
敌手被肃清了,可是仙域还是很荒凉,时时都有大哭声。
因为,各族死了太多的生灵,无比的凄惨。
有些族群永远的被抹除了,世间再也不可见。
“有轮回吗,到底有没有!?”
“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
36、“石昊!”火灵儿笑着,哭着,眼睛中有泪水滑落,这一次又等了十几万年,她真的无比担心。
石昊为她擦去泪水,轻声道:“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好,回家!”火灵儿更加忍不住,放声大哭。
举世沸腾时,石昊却回到了天庭遗址,在那坟地中,祭拜英灵,他带着感伤,还有怅然,更有遗憾。
“我会想办法的,你们暂且安息。”
他将柳神的焦黑树桩放在这里,每日间,都是独自一人盘坐树下,很沉默,看向不远处的石碑,他很悲伤。
那是他的亲子,葬在那里。
除却小石头外,还有太多人的坟冢,比如,禁区之主的衣冠冢,鸟爷、精璧大爷等人,还有穆青,秦昊、长弓衍、石毅等人。
亲人、朋友,都葬在这里,有些人死的很凄惨,可惜那个时候,他无力回天,阻止不了。
“小石头是你的孩子?”火灵儿来了,话语颤抖。
“是的。”石昊点头。
火灵儿有些沉默,更有些伤感,还有心酸,但是,也不怨,分隔这么多年,总有许多事情是他们所无力阻止的。
若是不离开,或许,小石头就是她的孩儿了。
“他血祭了自己,为我而死。”石昊平静的说着。
火灵儿捂住了嘴巴,眼中泪水滑落,当了解小石头是如何死去的后,她忍不住跟着伤悲哭泣。
“石昊,你如果悲伤,就哭出来吧,不要这样憋着。”
“哭不出来。”
“这是我弟弟的墓。他也血祭了自身,还有石毅,我少年时立志要战胜的仇敌,他最终用血与命来还,很男人的和我了断,我真的承受不起啊。”
“这是天下第二的墓,鸟爷啊,当年那两个老头子再也不能出现了。”
“还有禁区之主,亦师亦友,我怎能忘记?”
“这是八百老兵的衣冠冢,这些子弟兵曾追随我征战于末法时代,走过了一生,最后却又出世了,以命护着我的孩儿,参与了最后的大战。”
“成帝了,可是,你也失去了这么多,难怪我看不到你的笑颜了,再也不是当年我见到的那个嬉笑顽劣的少年了。”
火灵儿沉眠了,因为她与黑暗火灵儿融合了,归于一体,而她有些怅然,沧海桑田,人世变迁,当年的小石都有了孩子。
所以,她一时间不愿醒来,在梦中去怀念曾经的旧事,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火桑花开的那个季节,在梦中,她的眼角挂着泪。
他接近了,回到了那一年,回到了那宁静的石村。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株焦黑的柳树,只有一根嫩芽,发出柔和的光,守护着大荒中的这个村落。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到了大壮、二猛,看到族长爷爷,看到了村中那早已逝去的叔伯婶子们。
他见到幼年的自己在疯跑,开开心心,小家伙笑个不停。
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却哭了,一位成帝者这里落泪。
小时候的他,若是伤心,在村中哭着哭着就笑了,而现在的他,笑着望向前去,却想哭。
“我是荒天帝啊,怎么会落泪?”
石昊擦去脸上的泪水,他看着石村的那些人,只有少数人封印下来,早期的那些叔伯都不在了。
他转过身,离开了,在这里他既开心,可是又想落泪,只得离去。
很多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仔细想来,那个时候的他或许最快乐,总是无忧无虑,调皮捣蛋。
石昊沿着岁月长河而行,他见到了清风,又去了补天阁。
那个时候,他年少顽劣,曾大言不惭的嚷嚷着,榔头在手,天下我有,将萧天敲的满头大包、“头角峥嵘”。
随后,他看到了补天阁覆灭,诸位长老悲壮战死的一幕。
石昊离开了,沿着岁月长河,他去了百断山脉,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九头狮子,可是而今那位结拜兄弟在哪里?已经埋骨二百多万年了。
也是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火灵儿、云曦他们。
远远的看着年少的自己,石昊一动不动。
随后,他看到了七神下界,年少的自己,百战而亡
石昊沿着岁月长河,离开了荒域,进入了三千州,当再一次看到曹雨生、太阴玉兔、还有那个十几岁的自己,他笑了,他们一同经历生死搏杀,战后,他正在与曹胖子、小兔子抢肉吃,抢酒喝。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生死与共的感动。
不久后,他去了罪州,再次见到了那片火桑林。
他看到了火灵儿,伴着晚霞采桑而归。
石昊站是岁月长河中,他在想,如果那一年他没有远行,留在这里,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那时,他年少轻狂,总想着鲲鹏展翅,扶摇而上九万里,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那个时候,他离去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火灵儿一个人伴着夕阳,站在火桑林边,一个人有多么的孤独,怅然,眼中写满了不舍。
而那时,他已经远去了,怀着凌云志向,大步闯向远方。
现在,他站在岁月长河中,有些惆怅,还有些酸楚,为火灵儿伤,为她而愧疚。
后来,如果安澜没有抓走罪州,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在一起,还能不分开,可是,那终究是不可逆的一段岁月,该发生还是发生了。
石昊像是又一个幽灵,独自一个人在岁月长河中前行,看着那些鲜活的面孔。
踏着时光,他去了葬地,看到了三藏、幽冥,可是而今呢,跟曹雨生一样,葬于葬土中。
他又去看了谪仙,去看了石毅,为帝关见了卫家四凰、拓古驭龙、齐宏等人,还去九天见了大须陀、邀月公主等。
可惜,他终究只是如同一个幽灵,独自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在追忆那段岁月,那曾经的感动,曾经共同的经历。
而现在,那些人都躺在了冰冷的坟中,而有些人甚至尸骨都未存下。
在岁月长河中,石昊笑了又笑,哭了又哭,他是荒天帝,此时没有人看到他在落泪,他的心绪毫无保留。
在现实中,他真的哭不出来。
而在这里,伴着岁月,徜徉时光长河中,他仿佛正在跟那些人同行,有欢喜,有伤感。
但是,那终究是曾经的旧事,如水逝去,一去不返。
石昊怅然,擦去泪水,走出时间长河,回到了当世。
在这里,他看着那些大坟,抚摸着他们的墓碑,心中很伤感,但真的哭不出来了。
“成帝了,我却哭不出了。”
荒天帝这一次回归,带回一些东西,他竟然救活了留下残骸的一些人。
比如穆青、太阴玉兔、魔女、皇蝶、打神石等。
就是柳神的干枯树桩也带上了点点绿意。
“我要救活小石头,我要救活柳神,我要救活石毅、秦昊他们,哪怕有些人尸骨无存,我也要打破那樊笼,让你们活着出现在世间!”
这是荒天帝的誓言。
他又要上路了,不过离去前,他揭开了石村的封印,唤醒了所有人,他以帝血之精粹,给予他们延命。
这一日,天庭很热闹,石村也很热闹,许多人都出现了。
就是那头五色雀,居然也很逆天的再现,飞到了这里,它竟然在昔日的大劫中活了下来。
少不了欢声笑语,少不了悲欢离合,再相见,又怎能不伤别离?
但石昊还是决定上路!
这一次,石昊带上了柳神,而火灵儿亦执意相随,死不分别。
“我已经错过了一个大世,哪怕那里危险,也带上我吧,我想去看一看,跟你同行!”
她坚决追随。
“我无恙,我在另一界等你们!”
“说是等我们,为何还要封印这里?你们感受到了吗,那一剑涉及到了时间的更迭、变迁,我感觉像是隔断了万古岁月!”
“他为荒天帝,自然会无恙,有朝一日,总有人会再次看到他,不过那可能不是我们了,需要跟上他脚步的人才行。”
“是荒天帝!”
“他虽然隔断了万古,但还是有后手。”
“纵天一战,谁能杀过去,求你带上我,我要再次见到我的兄弟!”
一剑劈开万古,断开上苍之下,隔开了万古岁月。
那是时光的力量,那是空间在更迭,那是岁月在变迁,跨过万古的岁月,弥漫着至高无上的伟力。
而在上苍之上的深处,荒的身边有了大量的追随者,都是至强者,在这里,虽有恐怖大战,但是他亦在绽放辉煌,释放璀璨,那是属于盖世荒天帝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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